“不,圣人要谢,朝廷要谢,太子殿下也要谢的。”
李承乾摇头:“不必如此,真要说起来。该我谢你们才对。前阵子我大病一场,昏迷不醒。你们日日为我烧香点灯祈福,这些我都知道的。我能醒过来,多亏了你们帮忙。前阵子一直在休养身体没来得及。”
李承乾站直身子,郑重拱手弯腰拜礼:“今日,承乾在此多谢诸位。”
众人受宠若惊,连连偏身摆手:“不不不,太子殿下能醒过来是皇天护佑,吉人天相,与我们……与我们不相干的。”
“如何不相干,你们的心意上苍收到了,我也收到了。”
众人挠了挠头,很是不好意思:“太子殿下莫打趣我们了。我们……我们也没什么本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只能祈求上苍。我们不希望太子殿下有事。索性老天还算开眼。”
“是啊,老天还算开眼。”李承乾笑起来,“我们别推来推去了,诸位快起身吧。我这次苏醒,也算因祸得福,想通了许多东西。我如今虽还是太子殿下,但还请诸位日后少这般唤我吧。毕竟这太子,我只怕当不了多久了。”
众人:???!!!
“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所以先生们才那般说我。他们……阿耶……我想通了,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我既人品才能不够,当不得这个太子,那不当也罢。
“我……哎,不说了。说这些不开心的做什么。我来与你们说说这些红薯都能怎么做怎么吃吧。它跟土豆一样,吃法多着呢。”
随后滔滔不绝说起红薯的各种烤炸焖煮之法来,再没有提前面的话,仿佛只是不小心失言说漏嘴。可在场听到的人哪里能不在意。
大伙儿震惊懵逼,宛如晴天霹雳。
什么叫做先生们都那般说“我”?太子殿下的先生觉得太子不好,认为太子德不配位?
什么叫做这太子“我”只怕当不了多久?太子殿下的先生因为觉得他不好所以想请圣人换太子吗?
还有什么叫做大病一场想通了,不当也罢?这意思是太子前阵子的病是这些事情引起的?
什么玩意!这么好的太子说人家不好。太子殿下的先生都有病吧。这绝对是有点子大病吧!
谁,太子殿下的先生都是谁,就问你们,是不是不想做人了!
丫丫的,好气哦,气炸了!
于志宁脸色发白,冷汗……
李承乾“不经意”的几句话迅速在民间流传开来, 宛如巨石投河,激起浪涛万千。百姓众说纷纭,义愤填膺。他们忍不住去打听太子殿下的先生都有谁,年龄多少, 任何职位, 宅邸在哪, 模样如何。
而对于这些,没有“下基层”习惯的于志宁等人尚且一无所知,他们只觉得这两天家门口多了好些张望之人, 鬼鬼祟祟, 很是可疑。于志宁心有担忧, 嘱咐完家丁, 又特意去同长安府打招呼,令他们多注意多探查,莫让宵小闹事。
长安令看着他数次欲言又止,神色微妙,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点头承诺会吩咐官差办事。
从长安府出来,于志宁感觉怪异,却没多想,转身离开,途径坊市, 突觉腹中肚饿,就近找了个摊位要了碗面食,摊主笑呵呵应了:“好嘞,客官先请坐,我这就为你下面。”
就在摊主转身取挂面之际, 旁边卖胡饼的妇人匆匆走到摊主面前,两人神神秘秘,窃窃私语,其间还不忘偷瞄于志宁。
于志宁心中怪异之感更大了,他隐约听到对方些许话语。
“你确定是他?”
“就是他。”
“没看错?”
“看错个屁。前日我跟邻里结伴蹲他家门口瞧的,特意过去就为看他长什么狗样,当然记得清清楚楚,化成灰我都认得。”
……
于志宁:???
啥玩意儿,这说的是他吗?
正在他疑惑之际,摊主脸色一肃,面上早已没了对待顾客的善意与殷勤,臭着一张脸,活像看见不共戴天的大仇人:“这位客官回吧,挂面没了,卖不了你。”
于志宁迷茫指了指一旁摊位上成堆的挂面:“这不是有?”
“有什么有,我说没有就没有!”摊主瞪眼。
于志宁:???
买胡饼的妇人翻了个白眼:“可够没眼色的。说了不卖你就是不卖你,还不明白吗,咱就是不做你生意。”
摊主推搡着于志宁往外去:“走走走,一边去,我这摊子不欢迎你。”
连遮掩的借口都不找了,直接表明态度。
于志宁一头雾水:“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不白吃,我给钱的。”
“给钱?”摊主冷哼,“有钱了不起?我差你这桩生意的钱?就是差,我也不做。我怕做了你这种黑心肝的人生意,老天能砸个雷把我劈死。走走走,快走,别在这碍我眼。”
于志宁差点被推搡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蹙着眉头很是不悦:“你……你胡说八道,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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