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滑,加上身上太疼,着实没力气,于是他跪下了,痛苦地哀求:“轻霜,求求你了,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饶过我这次吧,我这就剃度出家,后半辈子吃斋念佛去赎罪。”
“你不是喜欢金子么?”春愿坐在坑边,欣赏着杨朝临的惨样,她打开箱子,拿出一颗银锭子,掂了掂,狠狠地砸向杨朝临,看着这男人抱头躲,她高兴得大笑,砸得越狠:“沈轻霜是什么?发财树?你和你妹妹用沈轻霜的银子用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啊?”
春愿双眼血红,一颗接一颗地砸,最后索性直接把箱子砸下去,“你用她卖身的钱玩弄小姑娘,你嫌弃她脏,居然怀疑她肚子里不是你的种,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水热了,我怕烫着她,凉了,我又怕激得她犯了妇人病,我像眼珠子一样珍惜她,你他妈的就这么遭践她!”
杨朝临崩溃了,他现在已经彻底确认,眼前这个就是春愿。
“对不起……”杨朝临被砸的满头是血,瘫坐在地上,原来轻霜,真的死了。
“杨朝临,你记得当初发过的誓么?”春愿泪流满面,身子抖得厉害,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春愿还是小姐,“你说,你要是背叛了我,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春愿爬过去去抓那盏灯笼,从里头取出蜡烛,摇摇晃晃地起身,举着蜡烛,手护住,不让风吹灭火,一步步走到坑边,望着里头的男人,噗嗤一笑:“我今儿就让你践行你的誓言!”
说着,春愿从小荷包里取出条燃蘸了火油的帕子,用蜡烛点燃,笑吟吟地冲杨朝临摇,扔了进去。
刹那间,火噌地一下就燃起了,整个深坑被鲜红的火包裹住,杨朝临成了个火人,疼得尖叫,绝望声惊动了山林里的倦鸟。
“哈哈哈哈哈。”春愿大笑,冲到唐慎钰跟前,都笑得喘不上气了,手指向火坑,“大人你看,我报仇了,哈哈哈,我亲手报仇了!程冰姿死了,杨朝临死了,芽奴残废了,红妈妈入狱了,马如晦眼看着也难逃一死!哈哈哈哈哈,欺负你的人都遭到了报应!”
说着,春愿又大哭,嚎啕大哭,噗通一声跪下,哭得嗓子都嘶哑了,这时,女人忽然哇地一声,生生吐了口血:“可这有什么用,你回不来了,我还是一个人,一个人……我想你啊,没了你,我活不下去。”
唐慎钰警惕起来了,走过去环住春愿,轻拍着她的背:“你怎么了?别犯傻啊。”
“我。”春愿身子晃动,仿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你是……”忽然,春愿仿佛看到小姐在火光里,她一把推开唐慎钰,朝火坑奔去。
唐慎钰手疾眼快,在春愿跳进去的刹那,一把拽回了她,她这会子眼睛彻底没了神儿,就像被鬼附身了般,身子软的像面条,直眉瞪眼的,嘴里还流着涎水。
唐慎钰心道遭了,大喜大悲,人遭受不住了,痰迷了心窍,他也顾不上许多,扬手就打了女人一巴掌,喝道:“你清醒一点!别犯傻啊!”
就在此时,火坑里的杨朝临还没死透,仍在挣扎着往出爬,都冒头了,唐慎钰心里急,真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忽然,从远处奔来个男人,过来后直接一脚踹向杨朝临的头,彻底将杨朝临踢进深坑里。
他来多久了?听见什么了?
唐慎钰大惊,予安这小子怎么会来!
他来了多久了?听见什么了?发现阿愿不对劲儿了么?
唐慎钰第一反应就是避嫌,赶紧将神志不清的春愿放下,垂眸一瞧,她现在似乎缓过来了些,小脸苍白如纸,满是泪,但眼睛已经从混沌慢慢恢复到了清明,唇角仍有些涎水,正虚弱地喘气,头吃力地朝火坑那边扭去。
唐慎钰亦望去,杨朝临已经彻底没了声息,火仍熊熊燃着,冒着浓烈的黑烟,周遭充斥着股烧焦羽毛味和一股令人难以言说的恶臭,令人作呕,他冷眼朝周予安剜去。
此时,予安探头探脑地往那深坑里瞧,转而这小子扭转过头,上下打量着春愿,颇有些诧异,双臂环抱住,摇了摇头,言语含了几分鄙夷:“好歹他也是你从前深爱的男人,哪怕翻了脸,可罚也罚了,判也判了,你竟还把他活生生烧死。”
唐慎钰迅速分析着予安这番话,这小子方才说杨朝临是春愿深爱之人,那么,他还是认为春愿就是沈轻霜,那就是说,没有发现端倪?
同时,唐慎钰还回想着春愿方才大喜大悲时说的话,确实是有那么一两句会引起歧义,但总体还是沈轻霜的口吻,哪怕予安怀疑了,也能以她神志不清含糊过去。
就在此时,唐慎钰察觉到春愿身子微动,推开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径直朝周予安走去。
“怎么了?”周予安往后退了半步,握起拳头。
“哼。”春愿感觉头还晕得很,脸也涨得生疼,口里咸乎乎的,她朝地下吐了口,果然是血唾沫。春愿扶了下发髻,一步步走向周予安,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先是冷笑,忽然又收起笑,手指连连戳他的肩头,问:“是你被背叛了么?是你的孩子掉了?是你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还是你被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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