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宋辉洄知道这位方丈应当就是老观主口里的‘秃驴’了。他恭敬向方丈问?了句好后,很快说明来意:
“我是来求姻缘符的。”宋辉洄腼腆一笑,“我的爱人并不是阳世人。所?以?我希望能求一符,等我死后,还能生生世世和他轮回相认。”
方丈了然点?头,请宋辉洄进了厢房。
“我听你师傅说过?你的来意。”方丈双手合十,忽地闭眼道,“阿弥陀佛,但此?事是阴阳相合,违背天意。佛法三千,能逆天行事的也寥寥无几。”
宋辉洄听懂了方丈的言外之意,半晌,失落的垂下眼,轻声问?道:“还是不行吗?”
方丈睁开?眼:“寥寥无几并不是没有人能行。我就行。”
没等宋辉洄喜形于色,但方丈又闭眼道:“阿弥陀佛,姻缘符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或许是你此?世的寿命,或许是你的气运,又或许是旁的,施主你可要想好了。”
宋辉洄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
“好。”
方丈颔首。
“那就请施主在此?静候,我稍后会替你施法求符的。”
宋辉洄乖乖点?头,方丈很快离开?,厢房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酷暑时节,厢房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摇,宋辉洄本来起了个大早就困,又连轴转了一个上午,整个人汗涔涔犹如从水里捞起来的。如今沾了凉快点?的地方,困意如同潮水般席卷上脑子。
这时候的宋辉洄想,就睡一小?会儿吧,一小?会儿的时间,方丈会叫醒他的。
但如果是以?后的宋辉洄,死都?不会在这时候闭上眼的。
可惜没有如果。
宋辉洄还是闭上眼了。
他真的太?困了,从来没有这么困的时候,以?至于他一闭上眼,就好似睡了许久许久,睡得天翻地覆,睡得连魂都?要昏死过?去。
昏沉间,宋辉洄似乎闻到了燃着的香火味。
有人在喊他:“施主?施主?”
肩膀被人摇着,宋辉洄恍惚睁开?一点?儿眼皮,光线模糊,又在一刻重合,化作方丈焦急的脸。
“嗯……方丈?不好意思,我,是开?始了吗?”
宋辉洄含糊不清的嘟囔着,脑子里混沌一片。
方丈似乎很沉重焦急的在他耳边说什么,可宋辉洄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的脑子从来都?没有这么迟钝过?,像是一块生锈许久的机器,咔嚓咔嚓转动着,艰涩消化着方丈的话语。
“你被人设法魇住了…有人…出事了…婚契被毁了,你快回去——”
婚契被毁了?!
宋辉洄猛然睁全了眼睛。
他从塌上弹坐起来,手脚并用爬到角落的行李箱旁,慌忙哆嗦的把手探进行李箱内部,扯出里头层层包裹的婚契——
泛黄的纸张上,那朱红的印记赫然已经褪色!
宋辉洄不可置信的把婚契来回翻看了好几遍,半晌,愣愣抬头问?:
“怎么回事?”
婚契是绑在他们二人的魂魄上的,怎么可能会毁呢??
“施主。”方丈没有回答宋辉洄的问?题,只是手飞快的捻着佛珠,“有人趁着你气运衰减时设法魇你,你中的魇太?阴毒,现在已是第二日了,你快些?回去吧。”
宋辉洄无助的攥着婚契,周遭是为了唤醒他而点?燃的醒魂香,袅袅婷婷间模糊了宋辉洄的视线。
宋辉洄干涩的眨巴了下眼睛,烟进了眼,把他的眼睛都?熏得通红,让他忍不住的流眼泪。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连告别?都?没顾得上,就攥着婚契,一个劲的往外跑。
跑到门外,就见?老观主在院中等他。
老观主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拉住宋辉洄想和他说什么,但对上宋辉洄红着的眼睛时,还是闷闷的闭上嘴。半晌才轻声道:
“他们不是此?间人,你不要意气用事。”
宋辉洄脚步一顿,随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外跑。
方丈从房里走出来,侧头问?老观主:“你不拦着他吗?他们可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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