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
“轻佻!”
他咬牙呵斥。
季承宁动作顿了?下。
鬼影顿时紧张。
他的确怨季承宁轻佻,但,不怨季承宁对他轻佻。
小侯爷恼了?,腰身微动,似乎要将他掀翻,方才还义正词严呵斥的“鬼”却急了?,手?臂紧紧圈住季承宁的腰。
活像要把自己挂在对方身上似的。
季承宁哼笑。
他垂头,黑暗中?依旧俊美秾艳得好?似一树桃花似的面孔凑近鬼影,后?者死死地盯着他,而后?——“啪。”
一耳光不轻不重地落到面具上。
玄铁的闷响震得他额头发痛,可他却来不及有所?不满,一种,更为激烈的,几乎令他呼吸都发颤的狂喜瞬间涌上心口。
季承宁与?他额头相贴。
黏腻的、湿热的呼吸交融。
小侯爷殷红饱满的唇轻启,“我轻佻,那,”明明隔着面具,鬼影却似被呼吸烧灼,整个人紧绷得要命,“你这样,”他抬头,轻而易举地错开了?这个□□影下意识仰面去跟随,季承宁闷笑,“又算什么?”
下一秒,吐息瞬间抽离。
季承宁一下拉远了?与?他的距离,目光睥睨地看?着他。
鬼影一怔,而后?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季承宁在戏弄他。
他手?压上季承宁的手?臂,冷冷一笑,四个字自口唇内滚了?一圈,尖刻地吐出?来:“算我下贱。”
季承宁被捏得闷吭一声。
倒不是?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舒服得他免不得有点放松警惕,又不能完全信任。
余光漫不经心地瞥着鬼影,像在提防一只脾气不好?,上一秒还能贴着他呼噜呼噜,下一秒就能拿人头大小的爪子,狠狠给?他一下的大猫。
季承宁伏在枕头上,闻言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快慰了?,声音就含在口中?,慢吞吞黏糊糊的,鬼影看?他,小侯爷扬起下巴,得意洋洋,“喜欢本世子才不是?犯贱。”
鬼影:“……”
目光不住地往他脖子上看?。
真想将这没?心没?肺的小混账就地掐死算了?!
季承宁见?他不做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而后?,一只手?贴在他发烫的眼皮上,凉丝丝的,简直像是?一块柔软的冰。
兖郡热得如同火炉,季承宁与?这只冰凉的手?亲密无间地贴着,惬意地眯了?下眼。
“你身上好?冰。”他无意般地低喃。
鬼影只是?冷笑一声,全做回应。
二人便不再言语。
鬼影身上有股淡淡的香,配合着他冰玉似的体温,明明压迫感极强地盘踞在季承宁身侧,却莫名地叫他心静。
你真是?脑子不正常。
季承宁在心中?唾骂自己。
但淡淡的茉莉香划过鼻尖,无害又纯净。
季承宁喜欢这股恬淡的香气,便抓住对方放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拿鼻尖去蹭他手?腕内侧,小狗亲人一般地嗅嗅闻闻。
鼻息打?在不怎么见光的手腕内侧肌肤上。
鬼影身体一僵,抬起手?,一把将季承宁按了回去。
季承宁闷笑。
虽然不知缘故,他能笃定此人对他没有杀意,非但不想杀他,甚至,有种诡异的贤惠。
季承宁甚至怀疑,眼前人是?不是?自己打?猎时放过的野兽,好?不容易修成人形,来暴打?,不,报答恩公。
他为之?一哂。
不多时,季小侯爷累及,被这样捏捏按按一番,舒缓了?手?臂上的疼痛,就真的倒在枕头上,呼吸渐渐平稳。
鬼影紧绷了?半夜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放松,那睡着了?也不老实的混账本能地贴近冷源,长臂一揽,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脸则不住地往他颈窝里蹭。
鬼影盯着季承宁,清透的眼白内不知何时已?附了?一层血丝。
轻佻轻佻轻佻轻佻轻佻!
连睡着了?都如此。他在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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