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还有权的家族,在聚会上自然也有讲究。
男士们还好,就是合体的西装。
女眷们却不一样。每一个人都挂着精致的妆容,身上虽不如明星走红地毯那样穿着夸张的高定,但从剪裁和材质里也能看出绝非一般服饰。
因此,穿着一套运动服的蒙晓君会显得非常扎眼。
她也不想做“显眼包”啊!可是没人通知她需要盛装出席。
既然来都来了,她不尴尬就是别人尴尬!
不过看到陆以权这样子,她又想逗逗他。
只见她抬了抬下巴,点出陆柯所在的位置,调笑道:“好看的人,是有特权的。”
陆柯和她一样,穿着同款的运动套装,但游走在一群西装革履之间却彰显出不凡的气度,似乎让整个房间都变成他行走的t台。
主要嘛,还是脸好看。
陆以权看她似笑非笑的模样,气又不打一处来。
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敌意来得莫名其妙,可他就是看不惯她悠然自得的样子,就好像这世间的一切权力在她那里都是云烟。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包括他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她这个普通人眼里却一文不值?
如果他有勇气问出来,蒙晓君一定会笑咪咪地回答——因为她就是普通人。
是的,她只想做一个普通人而已。
小堂弟自然是拉不下脸来问这些有的没的,所以他只能气呼呼地瞪着她。
蒙晓君倒是不讨厌陆柯这个小堂弟,反而是他身上有一种“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反差感。
她觉得,挺萌哒。
突地想到什么,她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我是你养的狗吗?说来就来?小堂弟一边忿忿地想着,一边又乖乖靠近。
蒙晓君压低声线,问他:“上次在老爷子寿宴时,你说有长舌妇的那两房,这次来了吗?”
陆以权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不疑有他地环视了一圈,学着她压低声音:“来了,就在那边。”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贵妇模样的人站在一起。
这次灯光很亮,蒙晓君看得很清楚。
她点了点头还道了谢,算是认过人。
看着蒙晓君离开的背影,陆以权的心脏突然砰砰直跳起来。
他似乎在期待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期待什么。
第二天便是祭祖的日子。
蒙晓君以为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天不亮起来沐浴更衣,焚香祭祀。
陆柯听了却露出宠溺的笑,“老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早不兴那些玩意儿了。”
她知道他在开嘲讽,回了他一个白眼。
事实也正如陆柯所说,陆家虽传统但不守旧。
在祭祀前并没什么老套的仪式,只是早晨七点家族里的所有人一起吃个早餐,早餐之后便回屋换装,然后移步至祠堂。
当然,这个着装还是有一定讲究的,至少不能大红大紫。所以蒙晓君素颜扎了个高马尾,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衬衫束进直筒黑色牛仔裤里,显得腰细腿长。
她没有刻意打扮,却看得陆柯上前亲了一大口,连连赞道:“我老婆真好看。”
两人手牵手进了祠堂,蒙晓君这才看清全貌。
祠堂是叁进门院式建筑。刚踏进大门,入眼的便是十二扇巨大的楠木格门,目测起码3米多高,上面精致地透雕着「渔樵耕读」图景。
绕过格门,便进入第一进院子。院子挺大的,有围廊,左右两边是屋子。陆柯说,这里是陆家本家叁代以外呆的地方,包括从商的血亲。
自古以来,官商不分家,但是商永远跨不过官。
说着,他牵着她走进第二进院子。
这里明显比外面大了一圈,抬头就能看到屋脊上几百个陶塑人物演绎着「群仙祝寿」的传奇。听说这些是石湾窑烧制的琉璃陶塑,所以历经百年风雨仍鲜艳如初。
到了这里,陆柯就停了下来。这里自然是本家叁代以内的人等待祭祀开始的地方。
蒙晓君透过这边的窗口,也能大致看到主厅的样貌。
青瓦飞檐划破天际,主厅之下是有着岁月痕迹的石板阶梯。最震撼的还是台阶之上用十二根楠木柱撑起十几米高的屋檐顶。每根柱础都刻着细致的云纹,像凝固的时间年轮。
或许是职业病犯了,蒙晓君作为博物馆的员工,对这些古建筑看得正是入迷。连陆柯跟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她也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时,二进院子里已经挤了不少人。她无聊地数了数,大大小小加起来起码有叁十多个。
她看了看女眷们的装扮,打从心底生出佩服之心。
由于今天场合特殊,所以大家已经打扮得很是低调。可是低调不代表没有格调,俗话说得好,“要想俏,一身孝”。
眼前这些官家太太、小姐们都快把白色的衣裳穿出百种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