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回她躲闪的手,谈宿给她消毒,瞳孔黑得静谧,嗓调像击玉石般清凉:“找他不找我。”
他咬字很重,像秋后算账,也像很在意这件事,一前一后提了两次。
时穗模糊了,但不敢再像之前那样胡乱猜测,因为太乐观,太自信,会在被他放弃时,通通化作插向她的刀刃,还是万箭齐发。
犹豫了几秒,她眼睫垂落,遮住眼底情绪,轻声说:“我没有你电话号……手机被我哥拿走了。”
手上的擦伤在这时处理好,谈宿没说话,继续给她清理膝盖上的污痕。
灯光下,男人视线低垂,气场更严肃沉敛,尤其那只薄冷腕骨,随着消毒动作轻凸,手背上条条浮现的淡青色血管野肆地蜿蜒而下。
时穗几乎没机会看他在她面前专注做什么事,今日见识到,眉心渐渐凝起,实在是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几个小时前,他刚在电话中弃她生死不顾。现在,他亲手给她处理擦伤,那副眉眼低垂的认真模样,好像她是他多珍惜的人。
喉咙痒了又痒,她忍了又忍。
最终还是失败。
时穗忍着那种脚不着地的感觉,抬眼看他:“从一开始,全是利用吗?”
她家破产前,他就盯上她哥手里的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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