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般轻佻,可能只是想要把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罢了。
但等丹枫走进房间,微微环视一周后,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景元确实是认真的。
龙尊有点惊讶,但欣然接受这份送上门的特殊“礼物”。
景元将刃放在了床边的地上,不是他不体谅老朋友,而是景元本来打算把人放在床上的,然后发现床可能不够大,就一脸忍痛割爱的表情,把曾经的好兄弟丢到了床下。好兄弟,真是苦了你了。
丹恒看着景元的动作,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闭嘴。
他给刃说什么请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持明的年轻人被自己的前世甩到了床榻里最里面,砸进了一堆柔软的被褥中。是熟悉的体验,在七百年前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被丢过去的。丹恒狼狈的爬起来,好似自己鼻尖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熏香气味。和景元身上的味道一样,但很淡,如果嗅觉不灵敏的人,根本不会察觉出来。
等他挥开乱七八糟挡住视线的罗帐后,那两位已经亲在一起了。
丹恒:……
他抱住自己的胳膊,往后缩了缩,试图让自己消失在这里。
他们是玩真的!!!救命!
少年突然很想念星穹列车的大家。虽然穹呆愣沉迷垃圾桶,虽然三月七活泼可爱经常无厘头,往往需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虽然姬子女士的咖啡非常的磨炼意志,还喜欢邀请大家品尝,虽然瓦尔特先生……好吧,瓦尔特先生是一位非常靠谱的成年人,没有任何缺点,丹恒也很敬重他。
……他好想回去。
可惜,丹恒最近的许愿从来没有灵验过,反而好得不灵坏得灵。
刚许完愿,就有人被掀到了自己面前,丹恒紧紧闭上眼,不肯睁开。仿佛自己看不见,就能当做不存在了。
等唇上传来湿润的舔舐触感后,丹恒后背汗毛都立了起来,他几乎是惊恐得睁开眼,本以为让丹枫在亲自己,但映入眼帘的那个人,更让丹恒觉得无法接受。
是景元。
怎么会是他……
景元的身后是那端庄矜持的龙尊,此刻正和神策将军那一身甲胄做争斗,他低着头,长长的柔顺黑发倾落在肩背上,耳边红流苏耳坠红艳。丹枫看起来不太熟悉这身甲胄,不过研究了一会儿,就快速而利落得给人卸掉了,只给男人留了一身单衣在身上。
嘴唇被轻轻咬了一口,丹恒回过神,是景元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等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才笑吟吟的问:“你在出神?刚刚在想什么?”居然出神了,他就这么没有吸引力?景元好奇的想,虽然这样说,有点自恋,但丹恒应该不讨厌自己吧?男人摸了摸下巴,又凑过去,在年轻人的脸颊上咬了一口。
在想丹枫……
丹恒抿着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抗拒之色。他说不清自己是习惯了丹枫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不正常态度,还是自己可能也不对劲了。
因为丹恒想破罐子破摔了。
男人伸出手抚上青年的脸颊,金色暖熔的眼睛望进丹恒青色的眼眸,那双剔透如宝石的眸子实在是好看,青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里面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那是一种信任的姿态。
莫名的,景元忽然记起自己第一次进入幽囚狱,看见那位已经蜕生的故人时的场景。新生的持明被锁链层层困住,身上有伤痕斑驳的痕迹,幽囚狱一向昏暗无光,是一种压抑绝望的环境,可就连景元也没有想到,他会看见那样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眸。似乎察觉到脚步声,额生双角的少年抬起头,朝他的方向瞪过来,其中升腾的怒火,点亮清透的眸子,那是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眼神。
——
稍微有点失算了,白发的将军迷蒙地想着,却因为快感的刺激导致大脑几乎停滞,此刻正在艰难的运作着。丹恒原来在床上是这种模式的吗?这看起来一点都想象不出来啊。
浑身都彰显着一种强大而兽性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被拆吃入腹的非人感,冷漠且强势,根本不容人置喙。
景元抓紧了少年纤细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力道在上面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喉咙里的声音却很诚实得泄露出来,他可不打算忍着,只是这个人做得也太狠了。
贴着皮肤传来的,身上粗重的呼吸,还有和下半身皮肤接触时细碎又密集的“啪啪啪”的声音让景元清晰地产生了自己正在被干的认知。
他喘息着,试图在这种过量的快感中找到一种平衡,让自己能好过点,但下半身不断被撑开的感觉,反复提醒着他,实在是妄想。
真是个攻击性强烈的年轻人,景元无不苦笑着想,都怪那张脸显得太有欺骗性。
丹恒抬起那张清丽漂亮的五官,望着他时,虽然一如既往的倔强神情,在景元眼里却还是那当初那个在幽囚狱里艰难求存的可怜兮兮的持明幼崽。那时候的他从未开口求过饶,只默默地忍受着,忍受着那些与自己无关的罪孽,也忍受着一群“陌生人”毫无缘由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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