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给儿媳妇缝纫机当?彩礼!
赤脚大?夫也加入了挤兑大?军,今儿老孙头儿不出钱就别想走。
没辙,老孙头只得咬牙答应,“中。”
他眼前发黑,胸口气血翻涌,感觉嘴巴里都是铁锈气,似乎下一刻一口血就要涌出来了。
真真的大?出血啊!
第二?日?天蒙蒙亮,陆家就起来张罗砍树。
地里还泥泞着下不去脚,今儿依然不下地,生产队安排社员们编筐子、修农具等活儿,各家有事儿也可以处理一下。
陆二?哥、林跃、陆长福还有许老蔫的俩儿子,另外还有陆大?哥以及其他几个男人,一共十?几个男人正在院子里一起杀树。
乡下人不管盖房子还是杀树,只要是需要劳力多的活儿都会大?家一起帮忙,你帮我我帮你这样?。
他们有负责锯树杈的,还有负责往另外树上绑支撑棍子的,到时候树干倒下来靠着这个棍子支撑一下,不至于直接砸在哪里。
一棵大?槐树上面已经修光溜,再高处不好弄,就暂时留着,然后开始锯下面。
两人大?锯你来我往,咔嚓咔嚓地锯着木头。
林姝怕伤着孩子,让甜甜和盼盼去街上找小朋友玩儿,她烧水冲鸡蛋甜汤给大?家喝。
杀树不管饭,得给人家抽支烟、喝碗汤。
等天光大?亮的时候大?队四个女知青结伴过来帮忙,说是慰问?军嫂,做好事。
她们跑去一边帮忙拖锯断的树枝,一个个很卖力。
林姝一脸纳闷,什么情况?陆家和这些?知青一直都没交集啊,她们来干啥?
很快她就发现端倪了,这四个人竟然是来找林跃的。
林姝:我日?,林跃这狗东西?昨晚上就出去找了一会儿知了猴儿,怎么就惹得女知青上门慰问?军嫂?
院子里乱糟糟的,她也没空问?,就随她们去。
“让开,让开啊!”
“我们要把大?树干拉倒了!”
男人们把树干上面绑了粗大?的绳子,等下面快锯断的时候十?几个男人要一起给树干拉到预定的位置,不能让它随便?倒下去,否则会砸到房子或者?哪里的。
“一二?、一二?”
众人喊着号子,“咔嚓”,大?树倒下来,被?他们拉倒了东墙根的位置。
林跃撩起汗衫擦擦脑门上的汗,露出明亮英俊的笑容。
这时候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凑过来,朝他笑了笑,“林跃同志,我是陆家庄大?队的知青通讯员,也是公社的临时记者?,我能采访你一下吗?”
林跃登时有点拘束起来,“采访我啥啊?你是来采访我姐和陆老大?夫的吧?”
女知青笑道:“对呀,不过我也想采访一下你。”
这时候孙晓红从?外面冲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她冲过去怒吼道:“林跃!”
林跃吓得立刻往姐姐林姝身后躲,揪住了林姝的衣摆。
林姝拿起旁边的一把手锯,强硬地塞进孙晓红手里,“你来帮我们干活啊,赶紧的,正缺人手呢。”
孙晓红还想丢下,却对上林姝冷冷的眼神。
林姝:“你敢在我家闹,我就让我嫂子扇你。”
孙晓红怂了。
她发现她以前在林家说一不二?,原来只是公婆和男人太软,都让着她怕她而已。
离开了婆家,外面人压根不会把她当?回事儿。
几个老婆子就能围攻她。
以前她们顶多看?她的眼神有点深意,却不会像现在说的那?么直白。
在自己?面前不敢反驳的三姑姐也厉害了,敢抢自己?的缝纫机,还威胁自己?干活儿。
大?家都忙着呢,可没人管她想什么。
林跃见孙晓红被?姐姐镇住,又颠颠跑去干活儿了。
其他人也忙着把锯下来的树枝拉到空地剁起来,回头晒干烧火,还有人把手臂粗的树枝修出来,可以用来当?铁锨等农具的手柄。
孙晓红有一种很凌乱的感觉,自己?明明是来撒泼的,怎么最后帮三姑姐干起活儿来了?
从?天蒙蒙亮忙到晌天,他们也仅仅杀了两棵大?树而已。
各人回家吃饭,吃过饭再来帮忙。
下午还能杀一棵呢。
孙晓红一直盯着林跃,想找他说话,可林跃怕她掐自己?,又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丢人,所以一直躲着她。
林姝给她塞了俩窝头,“吃吧,吃完继续干活儿。”
孙晓红很想摔林姝脸上,却对上林姝那?双漂亮而沉静的黑眸,水灵灵的清冷冷的,仿佛在说你敢撒泼儿我就扇你。
扇不了你,我让我婆婆我大?嫂扇你。
孙晓红气够呛,把窝头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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