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八大门派汇聚一堂,面容严肃地商讨着对策。
宽大的长桌让两拨人一分为二,剧烈的争吵的过后是无止境的寂静,墙壁上的火烛在凝滞的空气里跳动,投下一小块张牙舞爪的阴影。
幕落山庄大庄主猛地一拍桌,怒目而视:“谷主难道不应该先解释,丢失的禁药是怎么一回事?”
谷主未隐瞒道:“前些年为了救治一位远道而来的孩子,研制出的药罢了,但药效差强人意,我就给封存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不承想,竟传出了这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谣言,这才被盗走。”
他垂下眼,眼尾那几道原本肆意的划痕弯下,显得无奈又无辜,“只是一些无用的药,不然那个孩子也不会死。”
质问的大庄主顿时哑然,一腔怒火没地方撒,转向柳折枝:“以往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咸鱼教来此参赛,就出了这档子破事,你又作何解释。”
伏音宫的负责人缩在角落里,小声道:“咸鱼教也是唯一一个三十名弟子报满的门派。”
“几位似乎忘了,损失最严重的是咸鱼教。”柳折枝抬眸墨色的瞳一一扫过几人,似笑非笑道,“我教第一次参与武林大会,自然要给教中弟子长个见识。”
他停顿了一下,盯着大庄主道:“我知道迂腐两个字作何意,大庄主不用额外再跟我解释一遍。”
大庄主又是一掌拍在桌上,茶杯被震得溅起水渍:“不懂规矩的小辈。”他目光锐利,讲话时嗓音极大,“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瞿苒苒坐在柳折枝身侧,身姿端正,墨发由一只白玉簪子挽起,散落的碎发从额角滑落,她垂眸看着桌上的简易地图。
上面圈圈点点地画出了一些标志,这是她特意去找曹裘标出来的,虽然只在徽启山走了一日,但他已然对整个地形非常熟悉。
她淡然开口道:“出事的地点位于清柠潭北边两公里外的树林,这里的树木是整个徽启山最茂密距离最近的一片,甚至形成了一条天然小道。”
“小道一共三丈远,然而在最开始有一个往左侧的凹陷阴影区,我去瞧过,能容纳近十人。”
她抬起头看向大庄主:“咸鱼教地处巴蜀,气候潮湿,树木皆为盘根大树,能遮天蔽日,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一片只有树干和积雪的雪山里部署,大庄主……未免太看得起人。”
“况且……”她荒唐道,“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这难道不是我们今日坐在这里的目的?”
“施主说得在理。”恩华寺的主持忽然出声,“不过,贫僧寺里有一弟子在第二日的袭击中,在大雾里听到除了咸鱼教圣女的第二道笛音,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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