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武林正派之事,你个贼盗来凑什么热闹?快将沉渊落龙子交出来!”
自踏上船,谢尘缘就对笑嫣然一见倾心,他不满别的男人在她面前风头大过自己,争偶欲作祟,他上前几步,用剑指着三楼上的人,看似为各派出头,实则一颗心眼子全在算计着该如何叫对方出丑。
“你都骂我贼盗了,我还将东西还给你,岂不是与你的评语判若云泥?”
“休做口舌之争,你敢不敢下来,与我单打独斗?!”
万事万物都讲究个阴阳制衡,江湖中既然有人自诩武林正派,自然也就少不了被骂作歪门邪道的。
当今武林,除却不参与江湖纷争的中立门派佛教法华宗,明面上的正派以五大派为尊,分别是云鹤派、纯阳派、紫裳阁、春风谷、玉霄宫。与之行事思想不合之辈,则通通被打为邪魔外道,为首的就是西州的天方教和东州的鬼盗门,以及一些危害百姓的零散贼徒,上至江洋大盗,下至小偷小摸,都被列在邪道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而这位被万千少女奉为如意郎君非其不嫁的银面盗神,则更是武林公敌了。
三年之前,陈家庄庄主寿诞,与之交好的纯阳派掌门吕飞骑特意命弟子亲自押镖,护送一颗稀世之宝猫眼碧玉当作寿礼送给陈庄主,没料到都到了庄子了,一打开锦盒,碧玉却不翼而飞。而那盗玉贼居然还敢大摇大摆进庄贺寿,不请自来,往席上一坐,折扇一开翩翩摇动,扇上挂着的正是那由名匠打造的猫眼碧玉。此为伏枭崭露头角之事件,真正让其闻名江湖的,是其到禁宫之内、皇庭之中,在凭翊卫的眼皮子底下,盗走了内廷机密文书。
此举令朝野震荡,庙堂江湖无不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就是这样一个有众多仇家的人,却仍然能在江湖中逍遥几年之久,无人知其真容,无人知其背景,此人就像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不知何时入陷,不知何时抽离,来去了无痕。
新仇旧恨,不仅谢尘缘忍不了,就是老油子如谢于舯也忍不得,当年护送陈家庄的镖队就是以他为首,丢了宝玉,他难辞其咎,上前去讨,谁知那人却说不义之财,谁抢到就是谁的,何等荒谬?他纯阳派的东西怎会是不义之财!?
“三年不见,小友的轻功倒是更上一层楼了,驾水而起,还能点滴不沾身,比三年前你偷了东西就脚底抹油溜走时还要清俊飘逸些。”
“多谢前辈美言,三年不见,谢长老不但精神抖擞,没想到还能和这些后起之秀同台竞技,真可谓老当益壮雄心不已啊。”
二人明夸暗讽有来有往,老的不慈爱小的,小的便也不敬爱老的,一大一小,两个江湖中“盛名”已久的不修边幅之辈相见,唇枪舌剑在所难免。
谢于舯笑呵呵道:“本派宝物,小友赏玩了三年,应该也已盘腻,可否还来了?”
伏枭扇端抵着下巴思索一阵儿,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我想想,前辈说得莫不是那猫眼碧玉?”
“正是!”
“啊,那可是件稀罕物儿,色泽清绿,似冰似晶,更有名家用特殊技法在里头雕刻了一幅浣溪美人图,正看只是碧玉原本模样,只有对着阳光翻转到某个角度,才能看清楚那幅美人图,可谓是集先天造化与后人匠艺的巅峰珍稀之作。”
“这是自然——玉石现下在何处?”谢于舯没瞧见伏枭扇柄上挂那玉石,心想定是被其藏起来了。
“物归原主了。”
“物归原主?据老道所知,我那掌门师兄可未曾收到你还来的碧玉。”
“谁说给他了?我是还给为挖这碧玉不眠不休日以继夜地劳作却被雇主拖欠了几载工钱而不还的矿场工匠,他们不愿意结钱,在下就受累,帮他们把欠的账填平。”
谢于舯道:“矿主欠钱,却与我们何干?你这是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干藏私之事儿!”
“这话别问我,该去问你们的吕掌门,他与矿主之间的藏污纳垢利益揪扯,非是我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完的,想来你们吕掌门应该是帮了对方一个天大的忙,不然对方怎能将这如此珍贵的猫眼碧玉送与他?”
“白脸儿小贼,休坏我派掌门声誉!”江湖门派与矿场来往,此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便能安个图谋不轨之罪。谢于舯抄起船上那近一丈长的船桨,末端磕在甲板,敲掉船桨那头的平木板,变作一杆木刺头的长枪,手拄着往甲板上一撑,人已纵上三楼。
敌人已近身前,那白衣盗神仍旧一派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后退几步,看似脚只动了两回,人却已经退出一丈远。
“这位姐姐,帮我拿一下。”
伏枭退至玉琳琅身旁,将铁扇上挣扎的沉渊落龙子倒入她怀中,玉琳琅并不认识这人,诧异之下伸手接住奇兽,再抬眼时,那人已经合上折扇捏在左手,右手从袖中抽出一条软鞭,折扇挡,软鞭缠,在空当儿狭小的楼船廊间,谢于舯的长枪根本施展不开,反倒被其短器克制得死死的。
玉琳琅心内惊叹,谢于舯乃纯阳派长老,拳脚功夫在江湖上也算一流,这少年既然能与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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