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钟小雅开口说话,好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我们分手吧,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住在你这里这么久,我可以折现成房租给你,我们以后不用再联系了。”
她语速飞快,快得简直让人有些听不清具体内容,快得好像再慢一点她就要后悔了。
周知握住她的手腕,“我会改,你原谅我一次……”
“周知?”钟小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泪水挂在眼睫上,疑惑地看着周知,“我爸的死…”她只是忽然有些怀疑。
周知扬起嘴角,他面具彻底掉在了地上,“不是你杀的,你只是让他受伤了,是我将他杀了。”
装作看不见钟小雅呆滞住的神情,也装作感受不到心如刀绞,周知眼泪从眼角滑下来,他还在笑,“都是我干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小雅,你说对不对?”
“疯子!”钟小雅奋力甩开周知的手,朝楼梯上跑去,她泪如雨下,泪水挡住视线,她摔倒在地,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钟小雅!”
这个镜头以周知被泪水沾湿的半张脸作为结束,他会难过,会心痛,会伤心,但是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房间里的戏份需要清场,连王初五和其他几个女摄影师都没留下,房间里只剩下了许水星和唐晚书两人,还有机器运动时产生的如波浪线一般起伏的高低杂音。
许水星盖着被子,暖和了许多,她看着唐晚书,对方脸上的眼泪还没完全干涸,湿漉漉的,在周知脸上那就是鳄鱼的眼泪,哪怕哭了,仍旧让人感到害怕,可在唐晚书的脸上出现,只会让人觉得他可怜巴巴的。
“王初五已经告诉你主要的几个镜头在哪里了,要是有不懂的你也可以问我。”许水星看着对方,沉吟了几秒钟,“哭戏挺好的。”
唐晚书弯弯唇,“跟您学习的。”
许水星一愣,她觉得哭戏往往是最简单的,准确来说,流眼泪很简单,可要将眼泪流出不同的情绪来则很难。
她没有去研究过怎么掉眼泪,但是有特意跟着老师学过怎样准确地捕捉角色的情绪,她的哭戏也一直被业内和网友吹捧,很难复刻。
不得不说,唐晚书的确有惊人的天赋。
“那我们开始吧。”唐晚书礼貌地说道,跟周知的模样截然相反。
许水星撩了下头发,“好。”
周知将水喂给钟小雅喝,看着钟小雅虚弱地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水,周知眉眼间跟着出现一抹暗色的餍足,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就这样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钟小雅愣了一下,眼皮缓缓收拢成一道藏匿了万千情绪的沟壑,眼白上布满红血丝,“周知,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周知压住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嘴角的抽搐很不明显,“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我们当然能回得去。”
“可是我不愿意。”钟小雅挥开周知手中举着的水杯,“你毁了我的学业,毁了我的人生,我还怎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说完,她又已经是泣不成声。
而周知不堪一击的情绪也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房间里响起钟小雅如小兽一般的哀嚎求救,这是一场并非自愿也并不美妙的做、、爱。
钟小雅不这么觉得,周知也不觉得,没人会这么觉得。
“周知,求你了,放过我。”钟小雅发着抖,她雪白的肩头已经出现了红色的咬痕。许水星是扎扎实实地被唐晚书咬了一口,疼得她差点表情就失控了。
她乌黑的长发被泪水和汗水沾湿,黏在脸颊与脖颈间,她宛如一块被摔碎的美玉。
周知哪能不知道钟小雅的痛苦,相反,他太知道了,并且在知道钟小雅的痛苦是来自于他之后,他甚至感受到了满足与快乐。
但他也不是完全的快乐,看见钟小雅哭,他就不那么快乐了。
他低头,看着钟小雅苍白单薄的脸,她无神的眼睛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滑出泪水,她喉咙里的声音变得嘶哑,像是濒死的鱼,模糊不清的“救命”从传出。
周知掐着钟小雅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眼泪滑下来,汇聚在鼻尖上,整颗坠落,“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
钟小雅眼珠转动了一下,看着周知。
周知扯了下嘴角,“你没听错,我让你走,以后我们可以不用再联系了。”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房间外面蹲着等候的王初五推门进来,她在监视器跟前坐下,竖起大拇指,“我感觉这次一定能拿奖。”
许水星揉着脖子从床上坐起来,她衣服没怎么穿好,外面的工作人挤进来,唐晚书忙抓着外套给她披上,怀里的人懒洋洋地抬起眼,“你知道你刚刚咬得有多重吗?”
唐晚书垂着眼不做声,低头给她将衣服的扣子扣好,完全遮挡住胸前。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许水星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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