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微微昂首笑道:嗯,是画师,但他手艺不输大厨。
赵官人杂学旁收,多才多艺。韩赵娘子也不遑多让,似乎听得懂胡语。
原婉然诧异,赵买办如何晓得?
先前胡商夸赞你,我尚未通译,你已微露笑意,那神色并非囫囵应对,而是听懂了对方意思。
原婉然暗叹,这眼力劲儿,难怪年纪轻轻便成了大商号舵手。
我确实听得懂胡语。她道。
冒昧动问,大夏人多因从商从政,方才学的胡语,韩赵娘子可是有意从商?
倒不是,原婉然解释:我家大官人来自西域,我想陪他说家乡话。
庆春园听戏那日,赵某曾见有位军爷也在贤伉俪的包厢,那军爷高大威武,一表人才,便是尊夫?
原婉然听赵玦形容韩一高大威武、一表人才等好话,欣然道:嗯,那便是我家大官人。
其实不必询问,赵玦当日便瞧出端底。
那军汉一进包厢,这村姑便放下戏文不听,起身迎接,要替他折斗篷。两人相偕归座,军汉自然而然揽她的肩膀,她安然受之,分明十分习惯他的碰触。
那军汉大抵有些来历,举手投足庄重从容,寻常小家养不出这等气质。他高头大马,气势刚健,可低头瞧觑妻子时,粗犷俊朗的面容登时柔和。
而这村姑仰头面对她的军汉丈夫,如同对着另一个画师丈夫那般,嫣然温柔,目光饱含倾慕与信任。
不单夫妻感情厚,两个丈夫也融洽,彼此有说有笑,联手服侍妻子吃喝,合作无间。看来三人竟是相爱的。
然而遇上足够诱惑,任何感情都不堪一击。
赵玦道:我瞧韩官人服色,似乎有品级?
嗯,他在京营任职总旗。
韩总旗年方二十出头,便已挣得七品官职,前途远大。
原婉然笑道:承赵买办吉言。
赵玦到底是外人,她不好直言自己觉得眼前的日子能维持下去便很好了。
从前她在娘家、在翠水村,孤身只影,前途渺茫,现如今他们夫妻仨团聚,连同墨宝都康健平安,银钱也够用,简直美好得像梦。
她已不奢求更多幸福。
原婉然实在心满意足,笑靥打骨子里透出一股安详,整个人彷佛微微发光。
赵玦一如往昔温雅微笑,教浓睫微掩的双眸却藏了一种阴冷。他敛在衣袖内那似白玉雕就的手,其姆指与食指不觉轻搓,作出捻死虫子的手势。
过后,赵玦主仆行到绣坊车棚,他待要踏上赵忠搁好的脚凳上车,却在驾座瞥见一个眼熟的芭蕉叶包。
他问赵忠:韩赵娘子也送你包子?
是。
原婉然感激赵忠帮助过自己,晨间时分,当赵忠摆好赵玦用物,便趁他离开议事间前,送了包包子。
赵玦问道:味道如何?
赵忠奇怪,赵玦从来不过问旁人吃食这等闲事。
他如实答道:小的没吃。在外不能随便吃喝,万一吃坏肚子,无法周全保护主子。
赵玦不言语,登入车厢坐定,道:全扔了。
主子?
赵玦掏出手绢拭手,冷冷道:村姑的物事,能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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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个,下周我要请假(* /ω\*)
一来,这周整周睡眠不足
二来,发现旧章有bug和明显的不足处,需要额外时间整修
三来,临时觉得先前做的大纲对于接下来的剧情铺垫偏少,怕到时过渡不够自然,要思考怎么衔接
现在疫情紧张,大家勤洗手,尽量待在家,希望情况尽快好转,患者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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