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安全为首位,尽可能完成任务。”
“……我明白了。”良久,林载川道,“这次离开浮岫,我有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不能回来,也有可能更久。”
江裴遗吸了一口烟,应了一声。
这种卧底工作,能不能回得来都是未知数。
迟疑片刻,林载川又低声对他道:“信宿……他不太喜欢跟外人相处,可能不太适应你的风格,平日里工作的时候,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就由他去做,他一直自由随性习惯了,不喜欢被约束、命令着做什么事。”
江裴遗收回目光,语气有些无奈,“这些话上次来的时候你说过一遍了。”
……这次离开,林载川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信宿。如果不是情况实在不允许,他甚至想把信宿带在身边。
江裴遗道:“你是不是把他放在一个过于需要保护的位置了。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你描述的那么脆弱。”
林载川没有反驳什么。
在外人的眼里,信宿好像已经是被命运无限偏爱的天之骄子,拥有极度出色的外貌、常人难以企及的地位和一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富,走到哪里都是被簇拥的焦点。
但只有林载川知道,信宿……他其实是很脆弱的。
是被养藤蔓上,稍有疏忽可能就会枯萎凋谢的蔷薇花。
跟江裴遗交接好全部工作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林载川开车回到了小区,推开家门走进客厅。
信宿一下班就先回家了,这时从卧室里走出来,问他:“确定时间了吗?”
林载川一点头:“嗯,明天早上五点出发,下午两三点应该就到了,但是具体位置还没有确定下来。”
“……那么早,”信宿顿了顿,把身后一个大号行李箱推出来,“你的行李我都收拾好啦。”
以前两个人出门,信宿从来懒得收拾这些东西,除了从衣柜里无差别拎出一柜子漂亮衣服以外,其他的日用品基本都是林载川在整理。
……在家里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林载川看着那个崭新的行李箱,喉结轻微滚动一下,轻声道:“好。”
他又道:“想吃夜宵吗?我去做一点。”
信宿本来想说他不饿,但是这说不定是短期内林载川给他做的最后一顿饭了,就点了点头,“有点想吃海鲜。”
林载川到厨房里做了一锅海鲜大杂烩,鱼片、竹节虾、海螺、鲍鱼、扇贝肉,很多种类的海鲜焖了浓郁的一锅。
吃过宵夜,洗完澡,时间就快到十二点了。
房间里亮着光线温和的小夜灯,信宿躺在林载川的身边,脑袋垫在他的胳膊上,柔软发丝散落下来,缭绕在皮肤上。
卧室里很安静,能听到交错的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信宿往他的怀里凑了一下,双手抱着他,“明天要走了。”
林载川低声道:“到了那边,我可能不能跟你经常联系,那边信号不好,而且人多眼杂,如果有机会,我会传消息给你。”
信宿认真点头。
“我在冰箱里做了一些速食,应该可以再吃两天,自己不想做饭的话,就到酒店里订餐。”
“过两天降温天气不好,可能会下雪,出门记得多穿几件厚衣服。”
“马上就入春了,这个季节容易流感感冒,你出门的时候……”
“载川,我从前十多年时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信宿打断他,抬手捏了一下他轻蹙在一起的眉心,轻声笑了下道:“别担心,一个人生活不会死掉的。”
林载川沉默下来。
信宿在他的耳边轻轻亲了亲:“睡吧,晚安。”
林载川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凌晨四点就起了,信宿也跟着他一起起床,送他到机场。
他们刚到不久,魏平良送着陈成泽也来了。
陈成泽自上而下打量他一眼,道:“走吧。”
林载川推着行李箱,临行前转头看向他,低声道:“照顾好自己。”
信宿笑吟吟应了一声:“知道啦。”
林载川又道:“市局那边,匪石过几天也会来,你跟他见过面。裴遗他只是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工作上态度严厉一些,不会为难你的。”
信宿:“知道啦。”
林载川轻轻吐出一口气:“……我走了。”
信宿对他挥了挥手,“一路平安。”
行李箱滚轮骨碌碌的在地板上转动,走出一小段路,林载川脚步微微一停,又回过头看他。
信宿站在原地,第一次看他这样一步三回首,忍俊不禁,语气里都是笑意:“飞机要起飞了,再不走就真的晚点了。”
林载川垂下眼,“……好。”
现在正是第一趟早班机的时间,人流在他们的身边来来去去,信宿走到他的面前,轻轻凑上去,柔软冰凉的嘴唇轻碰他的脸颊。
“等你回来,我来赴约。”
——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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