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单手遮住眼睛,话音哽咽道,“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对不起。”
邵慈选择将这些事说出来,他就不可能在娱乐圈继续生存下去。
受害者的滤镜从来都不是光鲜亮丽的,甚至饱含恶意。
这件事之后,别人看到他,不会再是一个优秀谦逊的青年演员,而是——“那个被强奸过的男人”。
流言蜚语足以杀死一个人。
直播间外的观众已经是震惊到失语的状态。
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好像是某种“约定俗成”的行为,从来没有人——没有哪个前途无可限量的明星,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把丑恶真相完全摊开给别人看。
邵慈声音低哑:“对不起没有能够回应你们的期待……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
网侦技术人员的速度相当快,摸着直播间的ip地址找到了邵慈的实时位置,刑警迅速出动,开车赶往定位所在地。
如果邵慈说的话是真的,那他确实随时都面临着被杀人灭口的生命危险!
这个圈子里的“资本家”,身价动辄过亿,如果邵慈在警察面前说出他们的名字,就很有可能让他们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但好在这里是浮岫地界,那些做贼心虚的人就算得到消息赶过来也来不及,再加上市局动作迅速,半小时后他们在一家居民房里找到了邵慈,第一时间把人带了过来。
“林队,我们马上就到市局门口了,直接把他带到审讯室吗?”
“嗯。”
林载川转头看向信宿,“你跟我来。”
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那些话的缘故,信宿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他一言不发跟着林载川走出了办公室。
邵慈还是穿着直播时候的那件单薄衬衫,看起来落魄又疲倦,看到林载川跟信宿一起走进审讯室,他的眼神有几分闪烁。
林载川坐在他的对面,声音平静道:“你好,浮岫市刑侦支队林载川。我全程观看了你今天的直播,你有什么话可以在这里说明——这起案子浮岫市局并没有管辖权,但如果你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查明真相。”
信宿没说话,只是随意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他。
邵慈低声说:“我没有按时出席粉丝见面会,应该给你们也带来麻烦了,抱歉。”
林载川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遭遇这些事。”邵慈喃喃道,“那一天对我来说跟其他夜晚没有任何不一样,也毫无预兆,当时我在剧组里只是一个戏份不重的配角,杀青庆功宴的时候被很多人轮流灌酒,我不知道哪一杯是有问题的。”
“那天晚上我的经纪人不在,我们本来约好酒会结束后他开车来接我回去,但是我没有撑到酒会结束,意识不清被人带到了酒店。”
“第二天早上,我在酒店的房间里醒过来,发现我的身上……身上有明显遭受性侵犯的痕迹,身体疼痛难忍,而那部电影的投资方之一就睡在我的身边。”
有很多女性受到性侵后选择息事宁人,不想把事情闹大,一是害怕影响自己的“名声”,被人几乎恶意的怜悯,另一个原因就是难以启齿,她们无法把血淋淋的伤疤用语言描述给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听,重述那种伤痛。
即便是一个男人,要在警方面前承认受到同性的侵犯,也极为难堪。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用迷药控制我,防止我在那个时候剧烈反抗。”
“后来,”邵慈声音轻微发着抖,“后来我是清醒的,我看到那些人狰狞的脸,噩梦里都是那样的脸庞。”
“因为我曾经在当地公安机关报过警,他们为了防止我拿到任何不利于他们的证据,每次对我实施性侵的时候,那些人都不允许我携带任何电子设备。”
邵慈垂下眼,“那些事,我没有证据。”
眼下来看,这起案子调查起来一定相当困难,毕竟口说无凭——警察不可能只凭邵慈一个人的口供就去给谁定罪。
林载川微微蹙眉,问:“这两年时间,对你实施过性侵的人都有谁?”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那部电影的投资人潘元德,他曾经多次强迫我跟他发生性关系,但是后来……”邵慈低着头,又轻轻说了三个人的名字,“辰影公司的副总经理戴海昌、盛天集团执行总监杨建章、中汇基金董事长韩旭姚,他们是后来强迫我时间最久、次数最多的人。”
信宿听着其中几个名字莫名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跟身边的林载川诧异对视——
那是当时在陆闻泽“名单”上的人!
半年前,刑昭借副校长的便利强迫学校中的少女卖淫,背后带着一股遮天蔽日的“保护伞”,那些“客人”给他们扫清了不少“障碍”。
那些高官厚禄的禽兽,大都被林载川送进了监狱,但是有些人在暗处藏的太深,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市局也没有办法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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