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诗凤眼微挑,用折扇轻轻往商铺里指着,冷声道,“我今天就是要往里看一眼,你能怎么办?”
一直拦住白诗诗的徐泽满身冷汗,他无奈地想要不是有人奇迹般地画出了去往匪寨的地图,李天信怎么会有急事直接回城,紧急商讨剿匪的要事,现在便轮到他想方法拦住来收租的房东了。
徐泽心道,最近城里的小娘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好惹,看眼前这位便是了,虽然自称是房东,但临时改了收租的时间毫无抱歉之意,举手投足满是贵气,他若是想不出理由,提前暴露监察司在离匪寨不远的事,那便是后患无穷。
“我哥……我哥告诉我定王即将在城里举办宴席,全城的达官贵人都要去,我手头紧,最近又有客要租,出价更高,还是个我的好友,托我帮她提前仔细看看地段。”
白诗诗难得好脾气说了这么多话,要不是林含雨嘱咐她既然乔装打扮出门,那在外的身份就是自己给的,她要是一直不好说话,以后谁愿意买她假身份的账。
但是徐泽一直拖拖拉拉,一看就有鬼,于是她细眉微挑,像个斜线一样,眼看就要升到顶,即将到达发飙的边缘。
和她对视已久的徐泽已经一咬牙想直接击昏白诗诗带走了,正焦头烂额时听见了来自暗牢里的大喊声。
“徐泽——徐泽——救命啊——要死人了!”林雪儿继续大叫。
又是那个小芳!真应该让天信哥反手直接给她毒哑,他徐泽天杀的运气,最难缠的两个小娘子全给他遇上了。
白诗诗憋不住了,当即将折扇扇到他脸上,“你这人怎么回事,租我的房里都要死人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生意!”
“——救命啊——真到要死人了——出了好多血,徐泽你不能见死不救!”林雪儿声音继续传出,像尖锐的玻璃声折磨着徐泽的耳朵,“亏我还那样待你们,我做出贡献后你就这样抛弃我吗?”
白诗诗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捡起扇子来继续扇他,“好你个负心汉,婆娘在屋里生产大出血都不找大夫,我今天便要替天行道,还不带路!”
两方尖锐的指责声同时汇在一起,让他高强度工作多天的头阵阵发疼。
“够了!”徐泽的额前突突地跳,他大喝一声。
这一声短暂地震慑住了白诗诗,但她嘴一撇,联想到自己头一次做生意就连连受挫,不能像在宫里一样直接将徐泽拖出去杖毙,积怒难消,反使她眼一红,水波盈盈,竟是要哭出来。
徐泽沉了脸,转身进房将暗牢门踹开,看到白诗诗嫌自己要哭了丢人没跟上来就松了口气,他先是提了一个之前审问时就说自己是医师的男人,再直直地冲进陆展和林雪儿所在的牢房。
隔着铁窗扫了一眼,他气急反笑,做这行这么久一看便知里面发生过了什么,这两人真当自己是畜生,一公一母放一起就要交配。
怨气极大的徐泽上前揪住林雪儿的衣襟,不顾她故作柔弱的姿态,冷笑着威胁道,“把外面那个小娘子劝走,我就帮你治你的相好。”
林雪儿凭着出色的听力早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心里狂跳,想着出去的时机终于到了。
于是她连连点头答应,笑着指着医师道,“你无需多准备,按我的意思来。”
当白诗诗被徐泽哄着进门时就看到了这一幕,蒙着面纱,装扮成助手的林雪儿站在真正的大夫身边,幕帘背后是产妇陆展,他大张着双腿,正在准备“接生。”
“要生了,陆夫人你要挺住。”林雪儿殷切地握着陆展的手,满含关切地看着他。
昏迷不醒的陆展被迫配合,诚实地发出难受的哼哼声,而林雪儿也跟着用女声叫,以假乱真,一旁的大夫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帮人包扎止血,敷药。
幕帘后的白诗诗看的不真切,但看到林雪儿频繁地端出几大盆血水时总算蹙了眉头,问道,“你们为什么不之前给她接生。”
徐轩冷笑一声,看着林雪儿,什么也没解释。
林雪儿殷切地上前,在麻布服上擦了擦手后握住白诗诗道,“房东有所不知,陆夫人乃是皇室贵人的一小妾,却被渣男抛弃,侥幸逃出后只能偷偷租房等待生产,好不容易约上的接生婆死于前些天纵火的匪贼手下,还要担心被渣男找上门,与骨肉分离,内忧外患下抑郁成疾病……”
一提到匪贼,林雪儿果然看到白诗诗脸上也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大庆国皇室与山匪血海深仇,公主自小便在血泪史中成长,自然也被故事轻易打动。
林雪儿继续声泪俱下地说道,“你听她都不哼哼了,都是大夫累得在出声,当初她还想着要带着孩子一起死了,真有她的。也是徐泽心肠好,小小药堂还愿意帮忙接生。”
“所以我不敢让你上门,怕是渣男找上来抢孩子,而你改了收租时间就更可疑了。”徐泽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补充道。
白诗诗用扇子半遮面,半信半疑地环顾这个商铺,看铺设陈列的都是草药就放下大半个心。
“等等。”白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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