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悄悄地潜回谪仙居,但并没有见到沉泽霖一家,客栈也歇业了。
她想起了甘御清,便往御清回春堂的方向去了,可她并没有找到那店铺,只见到那附近已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状况十分惨烈。
梁记布桩已被完全烧毁,而隔壁也烧的只剩下了门柱,二楼塌了下来,砸在了一楼里,不远处的地上还有半截的人参,被烧得发黑。那“御清回春堂”的牌匾被摔地七零八落,被火灼地只剩下一个“清”字还勉强能辨认。
附近的商铺也都关了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从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如今凄凄惨惨,十分荒凉。
合欢叹了口气,看着这惨象也不知作何感想,这里还是有她不愿想起的记忆,便转身飞走了。
她漫无目的地飞着,不一会儿就飞出了镇子,但却不晓得自己到底要去何方。
“不知道沉郎现在怎么样了……他和那个什么大人认识,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吧……”
由于昨晚一夜未眠,她感觉十分疲惫,想要休息一会儿。忽见下面的小路上有一辆马车,她便飞了下去,来到了马车的顶篷,倒头便睡着了。
马车附近有一个驿站,里面似乎坐着一家人在喝茶歇脚。
“这次去永佛寺拜了拜,估计此后家中再也不会闹鬼了。”
说话的是何清泓。
正是何家一家老小。
一旁的何冠森清了清嗓子,斥责道:“这么大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爹爹,您别动怒,仔细气坏了身子。”
何冠森听了何清洛劝慰的话,便没再说什么。
“阿姐这是糖吃多了,口中含了蜜,还是……因为有了意中人,糖还没到嘴里,心中就变甜了?”他立马打趣地说道。
何清洛脸颊微红,脚下踢了踢何清泓,又看了一眼父母,道:“别胡说!”
“是该给清洛说个好人家了。”何夫人一边喂给沉冠森一个草莓,一边说道。
“回府!”
他们一行人便从驿站出来,上了马车,就启程了。
乡间小路,十分颠簸。但合欢在车顶睡得很沉,一直未醒。
那颠簸震荡的感觉令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与沉泽霖真的许给了她大红花轿和凤冠霞帔,花轿颠荡,好似她跳动的心脏。之后,他们在一片祝福声和羡慕中拜堂成亲了。
那马车渐渐快了起来,摇晃得越发剧烈,合欢被摇得心花怒放,仿佛那是他们的洞房。
沉泽霖就像昨日那样,用“鸾笙凤管”为她“吹奏”一曲“凤求凰”,用“巨硕”撑起了那条无人“夹道”,通往她心房,用高大的身躯为她脆弱的内心撑起了一座天堂,用炽热的岩浆填补她的每一条缝隙,用喷涌的泉水浇灌她干渴的土壤。
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互相占有着对方,彼此拥有着对方。
梦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眼见那马车飞快地驶着,突然间,车轮碾过一个石子,车身一下子腾了起来。
合欢被顶得身子向上飞起,那最后的“冲刺”似乎令她瞬间冲入了云端。她满脸春色,樱唇微启,口中含蜜,嘤嘤地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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