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合欢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佛堂,去找沈泽霖。
可寻了半天也没有碰到。
合欢只好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得乱逛,不知何时竟在山脚下碰上了一个人。
“御清先生……”
许久不见,甘御清此时正背着竹篓,手里拿着镰刀,身上原本的长袍已然换了一身及膝短袍。袖口窄瘦,衣领紧收,似乎是为了方便采药,但不变的依旧是淡青se,还有那面慈心善的模样。
他见了合欢,脸上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扔下手中的镰刀就跑过去想要抱住她。
眼看就要把她拥入怀中,还没等合欢后退,甘御清就发觉是自己失态,就先一步刹住了脚。
“合欢姑娘,是在下冒失了。”
随后,他立刻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衣冠,扑了扑身上的土,又掏出帕子拭了拭手。想是在山中采药,身上少不了尘hui,况且他平日里言行得t,又极为看重礼节,相当在乎自己在合欢心中的形象,才多生出如此赘余的动作。
待梳整完毕,甘御清才自信地转过身来,想要抱一下合欢。
可合欢这次有所戒备,就连忙后退一步,道:“御清先生多礼了。”
说完还侧头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
若是她心中之人,此举也许会赢得她的赞赏,觉得此人温柔细腻,思虑周全,t贴得生怕w了自己的衣裙,可若非心中之人,此举就令人觉得戏多又有点矫情。
也许早在他非礼自己的那个时候,心里那个高大的圣人形象就已经崩塌了。
见合欢对自己如此生分,甘御清的嘴角颤抖了一下,弱弱得在她耳边问道:“姑娘难道不记得那日在御清回春堂的‘一龙入双洞’了吗?”
合欢听后耳根一红,想起那日自己开了y关之后的放纵,虽然令人脸红心跳,但y关带来的只是r0uyu,并非自愿,还险些被沈泽霖看见。
就极力否认道:“大白天的,先生在说什么梦话?”
甘御清一急:“我没有说梦话,我们两个早就私定终身了。”
合欢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起来,话锋也突变了:“御清先生如此优秀,身边定不乏温柔可人的nv子,万万不可拿你我的名节来开玩笑。”
这话说得十分流利,令她也惊呆了。
总觉得这对话如此得熟悉,似乎是沈泽霖第一次来何府提亲时,他拒绝承认与合欢有肌肤之亲的话。如今合欢居然学得分毫不差,连语气与神态都与当时的沈泽霖如出一辙。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提上k子不认人”……
甘御清被她的话给惊得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像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寻常nv子婚前shishen于男子,都会哭哭啼啼地要求男人娶她并许诺ai她一生一世,而像她这种耍负心男人嘴脸的nv子这世上恐怕还没出生。
于是,就悲凄得诵道:“‘nv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男nv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随后便仰天长叹道:“什么‘士之耽兮,犹可脱也。nv之耽兮,不可脱也。’明明士也不可脱也!”
合欢无奈,虽然开了y关之后自己很是主动,但明明一开始是他先侵犯自己的,怎么如今反倒是受害者的模样……
“御清先生难道忘了是您先冒犯的吗?”
甘御清本是抬头看天,但听得此话便立即回正了视线,道:“姑娘承认我们的关系就好。”
这话要是从旁人嘴里说出,也显得俏皮些,但甘御清,一个浑身散发着医者仁心的慈圣模样,就令合欢觉得有些不适,于是便瞪了他一眼。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欠妥,有些浮浪,随后便手足无措地回道:“是在下醉酒,又会错了意,万分该si……”
见空气几乎凝固了,他又退后一步,拱手弯腰向合欢行了一个大礼,并轻声问道:“上次姑娘光着身子跑出御清回春堂,没遇上什么麻烦吧。”
这不提还好,一提就令合欢想起了自己差点在街上被那梁裁缝给掳走,还好碰上了陆远浩救了自己。
不过想到梁裁缝,她忽然就想起了他在梁记布桩给自己喝的茶,于是便询问道:“先生知道翠玉茶吗?”
“姑娘也知道翠玉茶?渝北三怪之一,饮了会出现幻症。”甘御清顿了顿,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那次在石坪镇,那位沈公子请我为姑娘诊过脉,那脉象像极了饮过此茶。”
合欢颤抖了手指,暗想:“原来自己喝的真的就是翠玉茶……”
“姑娘当时是看到了什么幻象?”他好奇地问。
“我看到沈郎……”
合欢刚要脱口而出就觉有些不妥,话说了一半就晾在那里,直到身旁走来一个人。
甘御清听他叫沈公子叫得如此亲昵,想起他们从前便相识,又似乎关系暧昧,抬头一看,居然正好是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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