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什么也没说帮她夹回到书本里,坐在她床边等她回来。
阿楠背着背篓匆匆跑回家,现在阿湛应该吃过饭了吧,她得赶紧换身衣服去找他。
阿楠一只脚刚迈进去屋里,就看到阿湛低着头坐在她床边。
阿楠勾起一抹斐然的笑,“阿湛-”话到一半,又赫然止住,一双清明的眼如小鹿般透着懵懂,她好像看到阿湛蓄在眼眶中的泪水。
徐宴湛没说话,眼眸刹那间变得有些晦暗,直直地盯着她半晌,眼底有深沉的浓郁。
眼睛里氤氲了雾气。
阿楠把另一只脚伸进来,漂亮的唇抿着,“阿湛,等很久了吗?”
徐宴湛很想把她搂在怀里,狠狠地吻她一下。
他拍了拍床边,示意阿楠坐过去。
徐宴湛伸出手指,擦了擦她额迹的汗,心中有好多心疼她的话,又不想揭开她的伤疤,最后只轻轻只叫了叫她,“阿楠。”
阿楠人有些不习惯,平时徐宴湛即便温柔,也没像今天这样。
她试探地询问,“你怎么了?”
徐宴湛:“没事,走吧,去看皮影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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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羊圈里已经有四只小羊,阿楠一个人忙不过来,徐宴湛今天和她一起放羊。
“阿湛,你别牵那么紧,待会把它勒得不舒服了,它会发狂的!”悠闲的声音从他身侧传来。
徐宴湛还没来得及回答,手里的羊似乎被他勒到极限,发了狂,四处乱窜。
阿楠只看到旁边的人残影一般跑了起来,徐宴湛根本拉不住。
阿湛手里的是一只成年的羊,他手里那只成年羊的重量大约在40---75千克,7598=735牛顿,估算的话可以是400---700牛顿,两个成年人都不可能抓得住。
它现在发了狂,阿湛还不松手,很有可能被它攻击。
阿楠大喊:“阿湛,快松开!”
徐宴湛被它拽着跑,身后的声音根本听不到,只思考一瞬,阿楠咬唇狠心扔下手里的几只小羊,跑去追他。
前面就是山坡,阿楠大惊失色,边跑边扯着嗓子喊:“阿湛,松手--”
徐宴湛看到前面是山坡,身体僵住,紧握的手不自觉地松开,还是被羊脖子上的绳子猛地一梗,往前倒去。
徐宴湛看着自己马上要滚下山坡,身后有一股力量猛地抓住他的手,他被调换了方向,阿楠把他拥在怀里,抱着他的头,一起滚了下去。
斜坡加上他们俩自由加速度过快,滚下去的时候,徐宴湛感到耳边一阵呼啸而过的风,他看不到什么时候滚到坡下,因为阿楠紧紧拥着他的头。
“嗯--”,一声极重地闷哼,阿楠的脊背撞到大树,自由加速度遇到阻力,滚落的速度变慢。
脊椎骨受到撞击,可能会使局部组织受到损伤,在一定程度上还会使神经受到刺激,从而出现终身瘫痪的症状。
阿楠感觉整个下半身没了知觉,她手也没了力气,自然而然松开了阿湛。
两个人各滚一边,阿楠疼得脸色发白,她尝试性地伸了伸脚,过了很久鞋子里的脚趾才动了一下。
还好,还有知觉,就是整个背撞破皮,她感觉到有血流出来。
徐宴湛除了滚下来太快,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他坐起来摇了摇发昏的头,看到阿楠滚在他旁边不远处,他赶紧站起来跑过去。
阿楠后背使不上力坐不起来,不想让阿湛自责,她开口:“阿湛,你帮我看看还能不能把羊追回来,我的头晃得好晕,我在这儿歇会等你。”
徐宴湛:“阿楠,你还好吗?身上哪里有没有痛?”
阿楠强撑着微笑:“没事嘞,就是担心那几只小羊。”
徐宴湛点点头,“我现在过去看看!”
脚步声越来越远,阿楠才敢一张脸皱在一起,她像瘫在地上一样,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坐起来,手指扣进泥土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强撑着坐了起来。
靠在大树下,她眯着眼看到阿湛手里两头羊往这儿走过来,欣慰的笑出来,还好,没全都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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