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空不见雨。
火焰吞噬的堆迭的纸钱。
拂风卷起乌烟,灰烬漫天飘零。
小满从怀中掏出了一方纱帛。
陈旧的血渍早已干涸,一角的金绣凰羽光泽依旧。
指腹一遍遍的抚过那支凰羽,空冷的瞳眸牵出了千丝留恋。
此时,就在她闭眼的一瞬间,似是斩断了所有迟疑。她握着一方纱帛停在高高燃起的火焰上方——
凝止。
松手。
斑驳着血色的纱帛飘然下落。
在陷入火光温怀的一刻,被贪婪的蚕食殆尽。
映着烈焰的双眸久久空散。
直至目光将墓碑上的名字敛入视线中央。
秦蛮
秦愿
“世上,再也没有秦蛮了。”
她站起了身。
追寻着腾空而起的灰烟,仰首望空。
“再也没有了。”
墨蓝的衣摆抚过落叶,修长的身影步上前来。
他止步在她的身后,持礼规正:
“陛下节哀。”
秦蛮已死。
阎崇早与叛臣划清界限,华兰再无理由追责阎崇之过,只能忍气吞声就此作罢。
大批的奴人还在陆陆续续的赶往八洲,这座奴人的世外桃源已完完全全脱离华兰之手,逐渐成为了一个新的国度。
——
“哇呜……”
碎散的意识开始凝聚。
耳边,婴孩的啼哭声愈加明晰起来。
睁开眼。
模糊视线的层层迭影慢慢重合。
身体的痛觉也随之袭来。
遍身缠着棉带的巨大身躯用一只臂强撑起身。
他稍显无力的艰难喘息着,混然的意识让他无法思考,只能滞慢的向四周张望着。
撩掀的床帘让他得以看清这座寝卧,他认识这里,这是八洲主城的府邸。
“呜呜……哇呜……”
他顺着啼哭声的方向寻觅着。
直至视线落在了一个藤编的小小摇篮床。
游离的眸光凝出一道清醒。
他双目大张,拖起沉重的身躯走下床榻。
瘫软的双腿难以支撑,他险些倾倒。他撑扶着桌椅,强持着大步来到了摇篮床旁。
肉嘟嘟的小手还在不停挥舞。
圆润的小脸哭得通红,小小的嘴巴大张着,光秃秃的牙龈上冒着一个牙尖尖。
长长的睫毛上湿满了泪珠。
这是个可爱的孩子。
她的身上穿着绣满碎花的衣裤。
是他曾拿在手上的那一件。
她的头上戴着兔耳朵的小帽子,小鞋子的鞋头上缝着毛茸茸的兔毛团。
是他曾放在掌心的那一双。
是梦吗?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盈动的泪水再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他靠近床沿,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了摇篮里的孩子。
小小的手触到了靠近的温度。
紧紧的握住了伸来的指。
“乖孩子……”
沙哑的声音从笑意中怀满欣喜:
“我是你的父亲。”
寝卧的大门被推开。
中年女人赶着身急匆匆的往摇篮走来,却在抬眼看见摇篮边的男人时面色大惊:
“城主大人!您醒了!”
对于这个陌生的称呼,他面色生异。
见女人要抱起孩子,他面露凶光下意识的倾身护住了摇篮。
“城主大人,我是小少主的乳母。小少主哭闹着呢,我来哄她安睡。”
乳母喜笑安抚着这个初为人父的男人。
在他渐渐放下防备之时,熟练的抱起婴孩,在怀中温声安抚着。
大敞的寝卧大门外站满了人。
他站起身,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士兵们看到了从房中走出的身影,一时沸腾起来。
他们齐刷刷的跪落在地,呼唤声震耳欲聋: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这是少主的母亲给您留的信。”
侍人迎上前,恭敬的与他递上了一封信。
他缓过神来,急迫的用嘴撕开了信封。
摊展开了迭成一方的信纸。
只见。
那熟悉的笔记仅写着一行字:
世间再无秦蛮,只有八洲城城主,遇曾。
华兰八洲更名为八洲城。
在秦蛮死后,由他的部下遇曾接任八洲城城主之位。
不久后。
阎崇撤出了詹南驻地,并与八洲城签订了过经协议。
阎崇付予八洲城不菲的驻款,并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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