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做的好,从前清郎就有这个心思,只是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自然要暂且依附于侯府,如今什么都有了,搬出来也没什么,只是始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裴珠衣放下了茶杯,她这些日子脸上的气色好了不少,这么一番话反倒让荣玖锦有些摸不到头脑。
“婆母的意思是?”荣玖锦捏紧了自己的手帕。
裴珠衣轻轻的笑了笑,荣玖锦反应过来后,叫人套了马车去侯府,婆媳二人坐在马车上谁都没吭声。
荣玖锦心中……只感觉被什么拨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才走没两日,两人又回来了,早已经传遍侯府,荣玖锦率先下马车,这才去扶了裴珠衣也下马车。
裴珠衣率先往里头走,荣玖锦也跟了进去,大厅之上陆中道正坐在主位上。
他似乎也有所感,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没有给任何人一个好脸色。
“上茶。”陆中道简短的两个字落下,裴珠衣轻抬了一下手。
“侯爷又何必如此客气?”裴珠衣轻挑了一下眉头她显得从容大度,田妈妈拿了一封信件放在了陆中道手边。
荣玖锦离得近,她能够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字。
和离书。
京城中成婚在一块的,大多都是利益捆绑,女性终将屈服,为了外头的名声,为了家族的利益,总是要把所有的苦在嘴巴里面嚼碎了咽下去。叫人不晓得分毫。
如今卫侯府繁荣。
陆清郎也步步高升。
裴珠衣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荣玖锦是觉得有些钦佩的,人生在世人人只活一次,隐忍到陆清郎如今的辉煌已经算是不错了,倘若还要为了所谓的名声……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
却显得有些不合算。
“从前侯爷与我成婚,无非是因为父亲,侯爷即便对我没有半分情谊,可是却也能答应,你我成婚一年,父亲忽然病逝,你那时就是后悔不已吧?”
裴珠衣神情显得淡然,她自认为从小到大什么事情都做到极致也当得起当初众人一句才女之称。
当初嫁给陆中道,他们都说是天道之和,可是裴珠衣却知道,心里都没有彼此的夫妻,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可是父亲说陆中道有才,她信了,可是事实证明,父亲看走了眼。
她也不能将这一生全都搭在陆中道的身上。
“我怎会……”陆中道握紧双手,他容貌虽然已经老了,可是终究是能够生下陆清郎这样容貌之人,他脸上虽然有些沟壑可是仍然能够窥探他年轻时候的音容。
想来是极好的。
“怎么不会?所以父亲过世一年你就纳了柳小娘,与她琴瑟和鸣生儿育女,把她奉为侯府主母,叫我这个夫人名存实亡。”
裴珠衣声音加重了,可是话语间再无指责之意,反而透着几分释然了。
荣玖锦也只在旁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我之间蹉跎半生,也不要为了曾经争吵非得分个对错,免得叫人面上都不好看,你觉得呢?”
此话说完。
荣玖锦低着头没敢抬头。
“所以你也承认,你嫁过来那么多年,从未真正的把自己当成过是我的妻子!”陆中道捏着手中的合离书纸上已经一片褶皱。
“老了老了,你怎么反倒越发的糊涂了?咱们当初成婚之时不都已经心知肚明?”裴珠衣嘴角挂着一抹笑。
陆中道仿佛被气到了他接连吐出了好几个好字。
“好,好,好,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谁也怨不着谁,他陆中道也从未觉得他是裴珠衣的丈夫,否则那么多年来,他怎么会肆意冷落陆清郎,又叫柳小娘一寸一寸踩在她的头上。
又叫他与柳小娘的儿女处处高于陆清郎。
她原以为陆中道十年如一日的宠爱,只是因为一颗心都放在了柳小娘的身上。
可是…王小娘的出现,她就知道了,原来这个男人真的一无是处。
“多谢。”裴珠衣接过来和离书检查一遍没有大碍她才带着荣玖锦走出去。
站在牌匾前,裴珠衣回头看了许久,她终究是上了马车,只感觉身上卸了一道枷锁。
荣玖锦看了一场热闹。还是自己公婆的热闹。
“瞧清楚了吗?”裴珠衣又忽然开口去问荣玖锦。
“啊?瞧…瞧清楚了。”荣玖锦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裴珠衣。
“今日我是示范给你看,往后日子过不下去了,也不必苦着自己,不过清郎那孩子反倒对你一心一意……”
裴珠衣说到这里就不出声了。荣玖锦也明白她这个婆母与其他婆母很是不一样。
所以夜里用晚膳的时候。
荣玖锦就把今日所有的事情全都说给了陆清郎听,陆清郎面不改色,他反而给荣玖锦夹了一根鸡腿。
“你怎么丝毫都不惊讶似的?”荣玖锦眨巴眨巴眼看着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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