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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知道那些传言,说丰夫人并不赞同她进门,而她其实并不在意,不管丰夫人,还是丰家老家,他们心里怎么想,她都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打算嫁入丰家。
但今日听丰永年赞扬她,她却无比高兴。
这一刻,他不是丰子奕的爹,而是安陆县城的首富,一手做下丰氏商行的丰大掌柜。
她抑制不住地回答:“我自然愿意同丰大掌柜合作,只是不知丰大掌柜想怎样合作。”
丰永年说道:“和我儿子说的类似,我给你投钱,占你的股,你愿投钱就投钱,不愿就不投,但我要占至少一半的股。而且我不想小打小闹,我要开安陆县城最大的药铺、做口碑最好的药铺,请什么伙计,招什么大夫,进什么药材,都由你来安排,需要我支持的,我也会支持,除非药铺迟迟不见营利,我才会过来干涉,要不然只要有分红,我都不会管药铺的事。”
施菀喜笑颜开,这一会儿也忘了要犹豫、要谨慎,而是直接道:“好,我愿意。”
两人当即约好改日约时间谈具体占股数额,以及其他具体细节。
还没说完,丰永年就见丰子奕快步朝这边走来。
那样子,就像这边出了什么事一样。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丰永年问施菀:“施大夫真的看不上我儿子么?为什么?”
施菀也看到了丰子奕,低低道:“因为他晚出现了几年,如果在我未嫁时遇到他,他又正好看上我,我一定会欢喜,与他两情相悦的。”
可他看上的,偏偏又是从京城回来的她。
丰永年没回话,丰子奕已经过来了,立刻问:“爹,你在和施大夫说什么呢?”
明显他们两人没什么好聊的,丰子奕就怕父亲在和施菀说两人感情上的事,怕说话不好听,让施菀生气。
但走近来,却两人神色如常,甚至带着喜色,便觉得应该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丰永年看着儿子脸上神色的变化,将他心思猜得透透的,知道他心里怎样转了几道弯。
但如今,自己和施菀的生意谈成了,儿子和施菀的婚事却永远不可能了,从今以后,施菀也许会成为县城里首屈一指的大夫,却不会成为儿子的妻子。
他伸手拍了拍丰子奕的肩,回道:“没说什么,好,和施大夫也说了这么久,我该走了,走,去同我见见几位叔伯吧。”
“丰伯伯慢走。”施菀说。
丰子奕看着她,只见她脸上仍带着笑,是那种真正的开心的笑,不知道父亲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想问个究竟,却又不明就里被丰永年拉走。
洪家的周岁宴后,丰永年与施菀迅速签订了契约。
丰永年赚够了钱,这一次多是为名,而不是为利;施菀本就只是想有个自由作主的药铺,对赚钱没有太大的追求,双方都拿出了最大的诚意,所以最后丰氏商行占股一半,施菀占股一半,钱由丰氏出,施菀只全全管理医馆就好,但同时丰家也给施菀找了个经验丰富的老掌柜,诸如怎么进货,怎么管理伙计,怎么与官府打交道这些她不懂的,全由掌柜来协助处理。
她算是药铺的东家,而丰氏只在药铺经营不善时才会出面干涉,也随时可以拿回一半的股。
丰氏掌握着县城大量优质商铺,当即便选定一家商铺,重新整修成医馆。同时也要开始招人,进药材等等,施菀也忙起来,便从雨衫巷的宅子搬去了商铺后院住,省得往来麻烦。
新商铺的牌匾挂起来时,众人才知最红火的街道上即将开一家新药铺,名杏林馆。
原本陆璘在杨钊那里等不来消息,便猜测施菀多半不会选印子钱了,到后来没见牙人再去雨衫巷,便知道她也没卖宅子,所以就只有最后的选择,找丰子奕帮忙。
果然,长喜很快就打听到,新挂匾的药铺是丰家的商铺,常去里面的掌柜,也是曾经在丰氏绸缎铺里坐镇的彭掌柜。
不难猜测,这药铺是施菀和丰家合开的,从此,只要这药铺不倒,他们便永远绑在一起。
那这是不是证明,施菀决定接受丰子奕?
陆璘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更何况他觉得,施菀一直没答应,这时候突然答应,一定是丰子奕在她为难时伸出援手,她感激之下同意了。
是他大意了,他该想到她不会有那样的胆子去借印子钱,他该想别的办法……
但有什么办法呢?
总不能让她走着走着,突然捡到一箱银子。
他在暗处,他不能让她发现,那时他没有别的办法。
杏林馆整修如火如荼地进行,门前早早就贴出告示:中秋节后,八月十六开业,开业三天免诊金。
施菀再没回雨衫巷了,连同那条狗也没在,她那院子空荡荡的,他再不能和她“偶遇”,就算刻意绕路往后门走,也只能见着院门前挂着的锁。
如果他们已郎情妾意、新婚在即,他不知还能怎么办。
这一刻,巨大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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