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抚了下发?红的眼角,回廊上的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她垂着头想再忍耐一会儿,看贺峥会不会出来找他,若是还?不来,便自己先回断剑峰。云柔搓了搓发?冷的手臂,眼里?蓄起泪,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身后的学堂。
忽然她听?到?有人从学堂里?出来,眼睛一亮,想悄悄回头看一眼,却发?现路过的人并不是贺峥,而?是黎安身边那个药人。
云柔记得他,似乎是叫桓殷,那日?宗门的弟子去花灯节,便是桓殷替大家开的界门。但云柔当日?便有一种直觉,桓殷只是因为要带黎安去花灯节,随手开门而?已,若是换做其他人,他大概理也不理会。
那如果是贺峥呢,是只想为她一个人开界门,还?是……
云柔不想再往下细想,她感觉胸口闷得不舒服,忽然忍不住侧过身喊道,
“桓殷师兄。”
云柔在断剑峰上是年纪最小的师妹,平时除了称贺峥为哥哥,其他男弟子她都是柔柔地?小声唤作师兄,那些人听?了,往往也对她温声细语很是照顾。
云柔喊完桓殷,想起桓殷打开界门时的利落背影,莫名?脸颊发?烫有点害羞,目光楚楚地?抬头。
桓殷站在对面,蹙眉远远扫了她一眼。云柔站在回廊中间,把去储物?间的路都挡死?了。
云柔一抬头,就被桓殷透着厌烦的眼神看得一愣,不过云柔听?说过桓殷脾气不好,连作为主人的黎安似乎对他都好声好气。
她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注意到?桓殷手上的钥匙,声音温柔地?说道,
“你大冷天出来,是黎安师姐吩咐你去储物?间拿东西吗?”储物?间男女钥匙的颜色不一样,桓殷拿着女弟子的钥匙,很容易猜。
云柔的语气里?带着关切,但细想起来,像是说黎安是对待下人一样指使桓殷,她目光带着同情,就听?到?桓殷插着手不耐烦道,
“关你什么事?”
云柔试图安慰的话卡在喉咙里?。
桓殷被人挡在路中央,根本没耐心,说完转身就换路走,云柔从未被异性这样对待过,见?状都还?没来得及委屈眼红,连忙在后背喊了句,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有些替桓殷师兄不值。”
桓殷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云柔掐着手心,忽然开口,“黎安师姐是不会只有一个药人的。”
桓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云柔见?桓殷停下来,刚有些欣喜,就被他转头看过来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滞,但她刚才头脑一热,不知怎么就把话说出口了,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
“我的意思是,师兄虽然与黎安师姐结为道侣,但是修真界的修士并不是只能结一个道侣,更?何况,”云柔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桓殷背影,语气怜悯道,“你体?质特殊,应该明?白许多修士在饲养头一个药人时,都会着手准备下一个。”
桓殷听?完转过头,看着她不说话。
云柔见?桓殷回头看她,还?以为他听?进去自己的话,表情愈发?透着看似真切的关心,
“虽然我也相信黎安师姐的为人,她定?然不会将你当做低贱的药人,像玩物?一样对待,但人心难测,黎安师姐毕竟是金蟾峰的大小姐,就算不收新的药人,将来身边也会有一个身份地?位相配的道侣。”
“到?时候桓殷师兄的处境可想而?知,柔儿只是觉得,这样对桓殷师兄来说未免太?不公……啊!”
云柔话音未落,蓦然感觉舌头一痛,仿佛被电击一样麻痹,顿时惊慌地?捂住嘴巴,发?现自己竟然被禁言说不了话,眼睛瞬间红了一圈,害怕又可怜地?望向桓殷,
“呜……呜呜!”
桓殷听?到?云柔呜呜啊啊地?叫,盯着她烦躁地?拧起眉,这下云柔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云柔捂住嘴巴,忍不住惊恐地?跺着脚。
“你的嘴巴太?吵了。”桓殷漫不经心地?捻着手指,脸上的厌恶溢于言表。
云柔听?到?这句话浑身一僵。
她一向知道男人爱听?什么,那些人也很容易听?进去她说的话,从来没有人像桓殷这样的态度对她,她甚至没想到?桓殷对她说的那些完全不在乎,云柔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想对了,那就是桓殷的确不是好脾气的人。
他唯一好脾气的时候,就是待在黎安身边。
此时的云柔,才发?现桓殷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聒噪的苍蝇,或许连名?字都没记住过,
“另外,我不是你的师兄,再用这两个字来恶心我——”
桓殷话没说完,眯着眼睛,全无耐心地?睨了云柔一眼,云柔被他眼神扫过,刚才那些暗藏的心思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舌根一痛,一股惊恐的寒意从头蹿到?脚。
天极宗祭坛处。
桓殷刚走没多久,学堂就来了几位师尊,通知大家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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