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目光一凝,心中的柔软顿时烟消云散,这又是哪个男人◎
江怀谨下了马车,目光落向帘帐的方向,面色一沉,大步走过去,一掀开薄纱帘子,就看到江蕙兰坐在榻上,正吃着冰镇甜瓜。
江怀谨摇了摇头,一声轻叹从唇间逸出。
他已从程清清那处得知,是他这妹妹故意推她下水的,当然,他也看到了。
江惠兰看到江怀谨,不由讨好地笑了下,“兄长,你来了,这瓜很甜,你吃过了么?”
看着她悠然闲适的模样,江怀谨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气,惹出这样的麻烦,她竟然还有心情在这吃东西?是他平日里太惯着她了,惯得她无法无天。
江蕙兰一对上江怀谨略显严肃的目光就禁不住心虚地低下了头,她方才已经打算好,要是江怀瑾质问她,她就坚决不承认自己推过程清清。
反正当时那么乱,谁看见她推她了?
“你可知错?”
头顶传来江怀谨听不出是什么情绪的声音,江惠兰小心翼翼地抬眸,偷偷觑了一眼江怀谨,他脸上露出威凛不满之色,让她不由心生害怕。
“兄长在说什么?我有什么错?”仗着江怀谨平日疼爱自己,她一脸无辜地道。
“为何要推程小姐?”江怀谨见她似乎还打算狡辩,冷声补了句:“我已经看到了。”
完了,江蕙兰暗暗叫糟,指尖??x?猛地掐进甜瓜肉里,汁水顺着她的手指流入掌心,她却完全没有察觉,完全没有一个闺秀应有的模样。
江怀谨见状手一抵额,拇指指腹揉了下太阳穴,“先把瓜放下。”
虽是温和的口吻,但江蕙兰从他那微拧的眉头知道他生气了,她连忙把甜瓜放下,找不到帕子擦手,所以直接擦在了衣服上,江怀谨见状更是闭了闭眼,索性眼不见为净。
江蕙兰从小就被教以大家闺秀的礼仪,但不知道为何,她完全没有学到骨子里去,平日里那文文静静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她自以为瞒过了薛夫人,实则薛夫人早就知晓她是什么德行,只是没戳破她。
她那一点道行又能瞒得过谁?
江蕙兰低着头,樱唇扁了扁,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被推的那个。
“兄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与她开玩笑,谁知晓她真的掉下去,是她太不小心了。”江惠兰最终还是承认了错误,只是承认得不情不愿,还要怪人不小心。
江怀瑾坐进椅子中,懒得理会她这番言论,“去向她道歉,这事便算了了。”他这妹妹天真中带点愚蠢,既然要做恶事就应该做得滴水不漏,现在弄得人尽皆知还一昧狡辩,要他如何偏袒她?她这性子在家便算了,将来出了门,若没人保护定会吃亏。
江蕙兰平日里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今日一直受江怀瑾的冷眼,还要被他申饬,她哪里受得了,眼眶不由泛红,要哭不哭的模样。
“我才不要去给她道歉,是她自找的,谁叫她故意踩我脚?你怎么不叫她向我道歉?”
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兄长,你眼里就只有程清清。要是我和程清清同时掉进水里你是不是也先救她?”
听着她无理取闹的话语,江怀谨额角一抽一抽地疼,他目光沉下,语气无比的严肃:“蕙兰,你可知你今日这行为叫什么?你说是玩笑,但被她人看到了,只会说你害人性命。”女子大多难伺候,与你永远不讲道理,只要你一昧偏袒她,若她不是他妹妹,他是真的懒怠理会她。
“我没有要害她性命。”江蕙兰被他的语气吓到,不由哭了起来,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坠下,看着好不可怜,“道歉就道歉!但是,兄长你也要向嫂子道歉!”
江怀谨一怔,微讶地看向她。
江蕙兰一边抹眼泪,一边委屈地道:“沈凛说得没错,明明嫂子才是你妻子,你怎么能救别的女人?不去救她?要是嫂子有个好歹,你就是最大的坏人!”
江怀谨听得又好笑又好气,脸上却挂着云淡风轻的笑,“蕙兰,我与你嫂子的事,你莫管。”
虽然江怀谨平日里很是疼宠她,从未训斥过她,但比起薛夫人和江天,她最怕的还是她这兄长,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怕,尤其是他这样笑着说话的时候。
江怀兰有些怯怯,便只是小声嘀咕了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着就万般委屈地跑了出去,出去时不小心撞上苏灵筠,她红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抿着唇默默走了,看着好像受了极大不公似的。
苏灵筠轻叹一声,走进帘帐中,看到江怀谨坐在椅中,指尖按在额角处,好像不胜头疼的模样。
“蕙兰怎么哭了?”苏灵筠柔声询问。
江怀谨掀起眼睫,懒洋洋地扫了她一眼,她方才在外头难道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么?江怀谨放下手,“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目光紧攫她沉静的面庞,又语气莫测地道:“她还说我应该向你道歉,因为我没有先救你。”
苏灵筠闻言一愣,方才她的确站在外头,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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