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搭在?额头上?,微微阖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甚少如此情绪波动,平日里任何事都不会让她这般烦躁。
好似才到?沈府时,听到?说沈肃冷酷吓人,她也并?没?有别的感觉,只是想着若是遇上?便避着些便是,如今她觉得沈肃根本?不似那样。
只怪外面的人说得太难听。
他们根本?不了解沈肃。
心中蓦地一顿,俞文姝微微怔住,被自己的想法给?闹得心慌,好似她有多了解沈肃似的。
屋里的丹露瞧着姑娘在?躺椅上?翻来覆去?,只当?她觉得天气热,便出来道:“姑娘,厨房今日好像熬了绿豆汤,你可想喝点?”
是该去?去?火,今日那般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她,俞文姝便点了头说好。
虽有些咄咄逼人,那也是几位姑娘应得的,若是她家世好些,便不止那样了。
心下放松,俞文姝就着虫鸣声昏昏欲睡,热意阵阵袭来,她无意识抬手扯了扯衣襟,妄图让自己凉爽些。
门?扉叩叩作响,里面的人却丝毫未觉,好几声之后,门?扉嘎吱一声轻响被推开?。
沈肃一眼便看见躺在?树下的人,一阵风吹过,粉色的花瓣簌簌而落,像是下落了一场花瓣雨,花瓣有灵一般绕着她身?边落地,只有一片调皮的花瓣,轻轻落在?她淡淡的唇上?。
似在?渴求亲吻。
沈肃微暗的眸色落在?她的唇瓣上?,那唇瓣莹润饱满,像在?邀请他去?品尝。
她双眼闭着,眼睫微微颤抖,这般看着更?似一只颤巍巍的蝶羽,弱小可怜乞求着他的爱抚。
沈肃朝她靠近,身?高腿长只两步便到?了她身?前,他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头上?的发钗都去?了,只余下耳垂上?小巧的玉石珠,可她圆润的耳珠比玉珠还要莹润。
纤细的脖颈毫无防备的展露在?他眼前,他不必抬手都知道,那脖颈不及他一掌大。
脸上?似有痒意,她抬手轻挠,身?子微侧。
些许雪白的丰软闯进黑眸,截获了他全部的目光。
沈肃呼吸微窒,然而随着文姝呼吸起伏,她露出动人心魄的美,比那冬日里的雪还要莹白,莹白下是细细的青色血管,那般纤小脆弱。
他能看见,那雪白丰软上?的红色小痣。
一瞬间,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唯有眼前的她,和他一下一下清晰无比的心跳声。
咚咚咚。
院里不知何时起了风,太阳西沉洒下一片金色的光,俞文姝撩开?脸颊上?的发丝,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丹露瞧了她一眼,笑着道:“姑娘这一觉睡得真沉,总算是醒了。”
绿豆汤早就凉了,丹露索性自己把它喝了,空碗还在?桌上?摆着。
俞文姝脸上?微红,一边还有一道浅浅的印子,她忽然问道:“我睡着的时候院子里来人了吗?”
梦里似乎被什么猛兽盯上?了,好似她是一块香骨头,下一瞬便要扑上?来啃噬她。
就像……那日在?浴池里,大表兄的眼神?一样。
忽然想到?那一幕,俞文姝心跳又快了起来,心口仿佛揣着只兔子,蹦个不停。
丹露顿了顿,想着回来时似乎瞧见了大爷,但又好像只是在?院门?前停了脚步,若是要寻姑娘,那应该叫醒姑娘才对。
“未曾。”丹露道,“奴婢回来时院门?关得好好的。”
俞文姝哦了声,起身?便觉得有些饿了,身?上?又有些黏腻,应当?是方才睡着出了汗,便想着让丹露去?拿饭,自己先简单擦洗一遍换身?衣裳。
谁料还未曾说话,院门?便被敲响了,丹露开?门?,春荣笑嘻嘻地站在?院门?口,朝着里面的文姝道:“表姑娘,大爷说已经备好了饭菜,请您过去?用晚膳。”
俞文姝微讶,“怎的忽然备了饭菜。”
也未曾提前说一声,这般突然来说,毕竟是尚未成婚,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也不好。
春荣道:“是圣上?赐了一道御膳,听说很是难得,大爷给?老夫人和夫人都分了些,剩下的便只有一小碟。表姑娘放心,老夫人是知晓的。”
俞文姝抿了下唇角,也不好让大表兄等?太久,便只整理了下头发衣裳,便跟着春荣去?了见思院。
见思院也要改建, 只是?因占地极广而丝毫未受影响,院中树木繁盛,几乎像是竖起一道墙格挡了那边的尘土。
春荣领着俞文姝往堂屋走去, 沈肃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卷书,听?见脚步声才放下书卷,站起身。
“爷,表姑娘到了。”春荣恭敬道, “那我先下去了, 大爷有事?再叫我。”
俞文姝尚还站在门槛外, 听?到春荣跑远的脚步声, 那个高大的身影渐渐逼近, 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心口急急起伏了几下。
沈肃走到她面?前, 微垂着眼看她低敛的眼眸,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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