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规矩,没有谁能枉顾规矩。”
俞文姝咬唇,微微抬眸:“可丹露是我的丫鬟,她会遵从沈府的规矩,明日便会去姨母那里学规矩。”
她加重语气强调丹露是她的人,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忐忑,可表情未动。
沈肃对上她清灵的眼眸,看见那羽扇一般的睫羽颤动,仿佛在他心里扇动。
“好,你既然如此说,那便绝没有下次。”沈肃缓声道,“若是她再不守规矩,你再与我求情也无用,赶出府去是最轻的。”
俞文姝垂下眼,眼睫颤动得更厉害了,“是,文姝明白,多谢大表兄通情达理。”
她顿了顿,福了身道:“时候不早了,文姝先出去了,不打扰大表兄处理公务。”
沈肃应了声,没再留她。
出了书房,俞文姝快走几步,走到一棵树边猛地撑住树干,她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
明明大表兄什么都没说,语气也一如往常,可为何她觉得气氛如此让她心慌。
她差点喘不上气来。
丹露并不知道她家姑娘去找大爷帮她求情了,第二日便一早求着姑娘带她去春宜堂,王氏见到她们主仆还有些诧异。
丹露都没让俞文姝开口,便道明缘由,委屈巴巴道:“夫人,您一定要给奴婢寻个厉害的姐姐学规矩,我不能拖我家姑娘的后腿。”
王氏瞧着委屈嘟嘴的丹露,又看了眼安静坐着喝茶的俞文姝,倒是真没想到这一茬。按照她所想,待文姝与沈肃成婚后,必定是要好好挑选两个伶俐的丫鬟去近前伺候的,丹露若是想贴身伺候,还差一大截。
今日瞧着文姝这样子,是真想留丹露在身边,都闹到沈肃面前了,她少不得要费心教导一番。
王氏便没拒绝,只是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是要为你家姑娘着想好好教导一番,否则若是大爷再斥责,都算到你家姑娘和我头上了。”
丹露欣喜,要道谢,却又听夫人对姑娘道:“丹露既然过来学规矩,你那边我再给你安两个人过去?”
丹露立时紧张起来,白着脸看向姑娘。
俞文姝却看着她道:“丹露你学完规矩可还能伺候?”
“能能能,姑娘您放心,丹露可以伺候好的。”丹露连忙说。
王氏蹙眉,“既然要嫁进来,左右都要添置丫鬟的,不如这时候便带在身边培养,左右都是你的人。”
文姝思忖了片刻,也没有拂了姨母的好意,便道:“那姨母便费心看着挑选,有何合适的再跟我说,我瞧瞧。”
王氏失笑,这对主仆情谊匪浅,她倒像是个坏人了,摆摆手道:“好好好,这事儿我知晓了,丹露跟着去学规矩去,我要出门了。”
闻言,文姝便起身告辞。
王氏想了想邀她一道去,反正都是给两人合日子,新娘子去顺便拜拜也没什么要紧的。
俞文姝瞧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便摇了摇头道:“我就不跟着去了,姨母一路当心些。”
她其实有些怕热,每年夏日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如今虽然还未正式入夏,可天气已然热了起来,她不太想四处走动。
王氏也不勉强她,吩咐丫鬟拿了东西送她回院子,“这是一早绸缎庄送来的布料,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拿去准备些陪嫁的绣品。”
说完王氏便急匆匆地走了。
文姝回了院子,让丫鬟放下布料,关上门便躺到了树下躺椅上,膝头放着昨日借口从沈肃那儿寻来的书。
今日沈肃便不可能再出现寻麻烦了。
只是想着昨日他帮她拿书时,那让她印象深刻的手,骨节分明又那么大,他的手掌好似能把她的手整个包住。
俞文姝抿了下唇,抛开脑中的画面,注意力放在手里的书上。
本是借口拿回来的书,俞文姝翻看了两页竟然觉得颇为有趣,这书是用话本的方式来讲律法的,不知不觉让她看了一下午。
院门被敲响时,俞文姝正看得入迷,听到丹露唤她,这才放下书走去开门。
丹露见了她便要笑,又生生忍住,褔了一礼才道:“姑娘,老夫人唤您过去用晚膳,夫人已经回府了,正在禄和院里。”
俞文姝瞧着她这憋着正经样子就想笑,注意到她说姨母已经回了,便问道:“只唤了我过去吗?”
丹露回:“老夫人还让人去门房说了,大爷一回来便直接去禄和院。”
俞文姝想着王氏定然是已经定好日子了,她想了想,便叫了丹露与她回屋,换了身衣裳又重梳了头发,这才带着丹露去禄和院。
路上丹露就像是叽叽喳喳的小鸟说个不停,“姑娘您不知道沈府的规矩有多严苛,下人们不许多说一个字,往日里在咱们县那些丫鬟爬主子床的事儿,那是绝对没有的。若是出现这种事,是要被打板子再卖给人牙到偏远地方去。”
这不是丹露听的唯一一个例子,可却是她印象最深的,从前她也听过许多府里的阴私,什么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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