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的冷笑声透过光幕传来,带着冰碴刮骨的寒意:“明天,接你回来。”
“恐怕不行……哥哥。”秋安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带着不容商量的疲惫。
光幕中,凛夜那双墨瞳瞬间沉得能滴出冰水,周身散发的低气压几乎让餐厅的灯光都黯淡了几分。
冥界之主的不爽,已至顶点。
“对不起,”秋安忽然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兄妹间无声的角力,也吸引了陆沉紧绷的视线,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她抬眼,目光扫过光幕里的凛夜和餐桌旁的陆沉,
“两位大佬。”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而凝重:“昨天的事,你们知道了。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她看向凛夜,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请求,“哥哥,屏退旁人。”
凛夜眉峰微蹙,但未发一言,只一个眼神扫过身侧。
光幕背景里那些垂首的将领身影瞬间模糊、消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抹去。
餐厅里,只剩下光幕中的凛夜、秋安、陆沉,以及角落里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毅。
空气再次凝滞,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
秋安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眯起眼望向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仿佛在回溯那惊心动魄的记忆碎片。
“长老会……和妖族,可能有问题。”她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两人心上,“而且……我在那个阵里,看到了虚空兽的影子……”
“虚空兽?!”陆沉失声低呼,脸色骤变。凛夜虽未出声,但那双墨瞳瞬间收缩,锐利如刀锋,死死锁住秋安。
秋安深吸一口气,仿佛在抵御某种无形的压力:“劳情阵……一种非常古老、极其恶毒的巫术。”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做了一个缓慢而残忍的弯折动作,
“它会把人的全身经脉、所有感官、全部情绪……挨个地‘撸’。”
她顿了顿,找到一个更贴切的比喻,“就像折一根铁丝,不停地弯折、弯折……直到它整个断掉,彻底失去韧性。”
“能撑得过去的人……”秋安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悲悯,“也会在极致的情绪风暴里,变成真正的疯子。”
她闭上眼,似乎不忍回忆玄知当时的模样,
“玄知昨天……他选择了最聪明,但也最难、最痛苦的一条路。
他摒弃了所有的情绪和感官,把自己逼到了……欲的状态。一道纯粹的、冰冷的意志。”
她睁开眼,看向凛夜,眼底是深深的复杂:“这是唯一能暂时抵御劳情阵侵蚀、保持一丝清明的办法。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我会去。”
言下之意,玄知是抱着玉石俱焚、自我毁灭的决心踏入那个陷阱的。
凛夜闭了闭眼。即使隔着光幕,陆沉也能感受到这位冥界之主身上瞬间爆发的、又被他强行压下的凛冽杀意。
他能想象,需要何等坚忍、何等决绝的心性,才能做出这种近乎自戕的选择。
秋安端起手边微凉的牛奶,喝了一小口,温润的液体似乎给了她一丝力量。
她放下杯子,目光在凛夜和陆沉之间逡巡,声音沉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所以我认为,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长老会内部,妖界高层,甚至……”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陆沉身上,“包括你陆家,都不再安全。”
“虚空晶核,”她一字一顿,吐出这个牵动六界命脉的核心,
“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之一,也是它们的目标。”
她缓缓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凉的清醒:
“这已经不是哪一家、哪一族的问题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空气都为之凝固,“这是四界的问题……会死很多、很多人的。”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陆沉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陆沉,核心资料——所有关于虚空晶核、关于阴虚兽、关于长老会内部可能存在的渗透证据
——你家…必须在冥界保留一份。要快。”
光幕中,凛夜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看着她苍白脸上那份超越年龄的沉重与担当,看着她眼底深处那抹因预见巨大灾难而生的悲悯,看着她明明疲惫不堪却依旧挺直的脊梁。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在他冰冷的心湖里翻涌——是前所未有的赞许,是对她过早背负这一切的、难以言喻的心疼,以及……骄傲。
他的妹妹,真的不一样了。
陆沉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凛夜方才那冻结灵魂的威压和洞悉一切的目光,让他感到了压力与凝重。
“此事干系太大。”陆沉抬起头,目光穿过光幕,直视凛夜,“冥主阁下,陆家内部高层研讨,恳请您届时莅临。”
他微微颔首,“您的洞察与力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