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里,她又来到桃花纷飞的树林里,蓝水青茵,她举笛凑到唇边,吹着,直到自己看见对岸那匹黑色的狼。
狼。
她睁开眼帘,刺眼的光线让她瞇起眼睛。她挪了挪手。
欸?被子?
黎明裹在被里,愣了几秒,脑袋快速倒转自己睡前——不是,是失去意识前在干嘛。
那个,等一下,干,我不会在老闆的床边睡着了吧?
黎明弹簧似地从床上猛然坐起来,惊慌的掀开被子左看右看。
「齁齁,你终于醒啦!你知道现在都几点了吗?已经中午了!而且是第二天的中午!」
化为人形的小九,一甩金棕色的头发,双手扠腰,站在房门口继续怒气衝天地大声说:
「你前天晚上到底是去给老闆看病还是顺便陪他睡觉的啦?你是觉得他受伤成那样子很可怜,没法脱衣服所以帮他脱是不是——」
「睡你个鸟蛋头啦!谁跟你陪老闆睡觉啦?我什么时候到这里的?」黎明脸上同时带着火气和困惑的表情,怒瞪向小九质问。
小九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一副气还没爆完的样子走过来,大声激动道:「昨天早上老闆派人要我去他寝宫,叫我把睡在床上的你领回去,是老娘揹你走回来的!说!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又施了一个转移术,把狼王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不然你怎么昏死两天的!」
蛤?那、那、那,自己岂不是昏在狼王床边,睡了一个晚上?嗯,然后狼王早上或半夜醒来,看到昏睡在旁边的她,就把自己抬到床上睡,然后派人叫小九来接自己?
呃,上班三个月,就被老闆没来由的突然抓紧手手强行留下加班,然后,一起睡了一个晚上?
黎明迅速推断事情前后经过,顿时脸颊和手一阵烫和痒。
小九依旧一脸气呼呼的瞪着自己,黎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我给你换过衣服了啦!我看你啊!再当滥好人啊!不熟的母狼你也救,不认识的公主你也救,死不了的老闆你也救!救到自己搞不好被吃乾抹净都不知道!」
黎明一听,顿时火药库炸开,拉高音量怒瞪回去道:「什么吃乾抹净啦?没发生的事讲得跟真的一样!老娘就是喜欢当滥好人啦怎么样!
前晚给老闆施术净化瘴毒,体力耗尽,又发神经拉我手不让走,只好坐床边,所以睡着了!
我是母狼吗?我一身狼狈看起来哪里让人想上我了?他重伤成那样,如果还有兴致和力气滚床单也是很厉害啦!」
爆炸完,她忍不住乾咳起来。
「拿去啦!」小九倒了一大杯的温水粗鲁的递过去说。
「总之,你再这样,老娘就罢工给你看!」小九看着一连罐了好几杯水的黎明,哼哼地道。黎明喝够了,顺了顺气,睡了两天,精神是好了不少,但总觉得还是有些疲累。
「这两天你做了哪些事?有没有带风信子一起做?」
「安啦!都处理好了,公主也没有大碍,风信子很乖,大家也都各忙各的,锦辉来过两次,我没让他进来。他说在你康復之前,你的事情暂时让我来代劳。
还有,城里问天的馀党都肃清了,他跟春草也死透了。狼王昨天就开工了,现在大家都在准备公主和北辰的婚礼,十天后。
对了,清晏有包裹寄来,放在桌上,摸起来像是盒子,可能装什么保健食品之类的。你自己待会看看,我要代替你去开会了,晚点再说。」
小九简洁的说完,穿上黎明的外袍,便出门了。
黎明颓然倒回床上,用双手搓着脸颊,终于不用露宿在野外,可以每天好好洗澡吃人吃的食物,自己应该要开心一点。
总之,先好好泡个热澡吧!
她抓了衣服,东转西转了好一会才在偌大的房里找到浴室,看着盛满热水的木头大浴缸,她心里忍不住感激有时候白目归白目的小九,还是很体贴的。
啊!舒服……
她把自己整个人浸在热水里,不禁回想前晚狼王那个抓手。
他的手很大,很厚,很有力,又很热。
目前一共被抓了三次……
我闻起来很香很美吗?是指我身上散发的灵气的味道?还是我闻起来很可口?毕竟吃掉法力高深的人,道行有可能会爆增不是?
还有,受伤没安全感想要有人陪就直说嘛!干嘛抓着人家的手不放,真的是……以为自己长得帅口袋又深就可以这样任性嘛?
不过,我睡死后,他应该,没对我干嘛吧?毕竟伤成那样子,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口味吧?
她从热水中仰头,愣愣地望着精雕华美的天花板,出神地想。
算了,别胡思乱想,我又不是母狼,而且一身杀阀之气,一点也不可爱……还是赶快洗完澡出去好好吃一顿比较实在。
黎明一把抓起旁边的肥皂想着。
就在洗完走出来,一阵敲门声从外面传来,她连忙用毛巾包好头发,快步过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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