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着她轻声道:「春草,假如今晚我失败了,你就沿着暗道出宫,去找北辰,我已交代过他,你只管找他便是。」
春草眨眨眼,低着头,回握了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公主您别这么说,我跟着您这么久了,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的。您就别担心了。」
玉玲瓏吸了吸鼻子,压下眼眶里的泪,紧紧抱住她,道:「春草,咱俩从小到大在一起,多少事情,还真没分开过,像姐妹一样,你总是在我身边,照顾我,包容我。只希望,只希望,这一次,我们也不会分开。」
「公主您别这样讲,春草也一直很高兴能跟在您身边。往后,也希望能一直跟在您身边。」
春草的双手,轻抚着她的背,微颤颤地说。
「嗯,那咱们约好了,年初第一天,在一起去看日出。」
她松开手,抹了抹脸,又把春草被她抱乱的上衣拉了拉,微微笑着说:「先出去吧!」
春草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玉玲瓏收起笑脸,坐在床沿,望向梳妆台上精緻的沙漏,细细的流沙不断落下。
她忽然回想起那天傍晚,自己溜出去散步,结果在那片覆雪的松林里,跌进捕捉野兽的坑洞,好险正巧巡逻路过的北辰,救了自己。
以往,总是只能远远看着彼此,那晚,终于有了机会。
夕阳落下,夜幕落下带着越来越多的繁星他们轻声地聊着,然后一起默默地肩併肩,看着夜空里闪烁熠熠的群星,银河灿烂,美丽,而遥远。
那时她第一次觉得,要是时间能够静止,哪怕只暂停一刻钟,那该有多好。
而自己那时也是真笨的,怎么就不会主动一点——
她感伤的微微一笑,闭上眼。
「还没睡?」
问天低沉的嗓音传来,她缓缓张开眼睛。
「你不是要喝一杯吗?」
「是啊!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修格莱。」
她感觉到旁边的床陷下去,两隻手臂从后面抱住她,他一手勾起自己的下巴,俩人四目相接。
「我想要对你怎样,是我的自由。」
玉玲瓏冷冷地说。
问天哼了一声,将她往床上一按,身子压了上去,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就好,要不你突然改了性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有求于我呢!」
玉玲瓏撇过脸,她知道这个男人的习惯,每次都是先喝再办。
她倒酒,陪喝,喝到他不能再喝,然后办事。
不过,不会今天突然改变习惯了吧?
一想到这,她的心不自觉的紧捏了起来,毕竟,匕首藏在袖里。
「我还怕你突然改了习性,叫我不习惯呢!」玉玲瓏抬手推开问天,支起上半身,冷言冷脸道。
「哦!是吗?」问天笑意加深了点,起身坐到了床边。
玉玲瓏一声不吭的,走到桌旁,拿起酒瓶,将白色的酒注入酒杯中。
然后她拿起那杯刚才放药的,往前递去。问天伸手接了过来,笑着望向她,道:
「修格莱,我问你,以后跟着我,如何?」
玉玲瓏端着酒杯看着他,语气平静的说:「这有什么好问的?人都嫁给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想要什么?」
俩人就这么对视着,好一会,问天才开口道:「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举杯饮了一口。
剎时她的心狂跳起来,问天连喝了好几口,为了不露出任何一点破绽,她也将杯子举起,凑到唇边,饮了一口。
顿时,辛辣如火的灼烧感从嘴里爆发,从喉咙火速蔓延到全身。
「噹!」
酒杯狠狠地自她手中落到了地上,洒了一地的酒。
「咳……咳……」
她跪倒在地上紧紧捏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修格莱,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自以为委屈,自以为高尚,殊不知,你的自以为却得罪了在你影子里给你真正卖命的人。」
问天讽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那声音继续道:
「你以为你私下搞得那些事情,都天衣无缝吗?我跟你一样,可不是瞎子,也不是白痴,但我唯一比你还要厉害的,或是说贱一点的,就是懂得利用人心。」
玉玲瓏手颤抖的扶向旁边的床,抬头愤怒地瞪着他。
「你也以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就能挖心掏肺吗?自幼生长在宫廷里,还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告诉你,半年前,我只用了一笔交易,内容是用你这辈子公主的地位和名利,换成她的命运,就成交了。」
玉玲瓏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不过,你似乎并没有把每一个决定都跟她说,也没有让她参与每一个细节。至少,今晚她猜对了你会糝迷神药粉,所以,其实她端进来前,两杯都掺了药,只是我先服了解毒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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