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黎没有因为江珩的无视感到任何不满，仍然弯着唇瓣，指了指自己口袋的地方。
走出去好几步，江珩才松开沈知然的手腕。
沈知然不太理解他的不高兴，揉揉自己有点疼的手腕，问：“怎么了？”
江珩瞥了他一眼，语气冷硬：“你没病，数据正常。”
换而言之，那个oga完全是在逗弄他。
没病……那纸条上写的什么？
沈知然从口袋里抽出那张纸条，打开后，发现上面只写了两串数字。
是电话号码。
沈知然：“……”
011：【哇哦，我们小人鱼是钓系呢，被撩了怎么办？】
【……你被撩个头啊，他给我手机号干嘛？他不是喜欢陆行川么？】
011：【他喜欢的又不是陆行川的人，他只是在找能联姻的人而已。】
沈知然摸摸下巴。
第一次被人当鱼钓，还挺新奇的。
不过他对男的不感兴趣。
沈知然把纸条揉成团，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旁边人似乎看了他一眼，好像奇怪他竟然会放弃和一个漂亮oga接近的机会。
干嘛！就不能给色鬼一个洗白的机会吗！
沈知然“呵”了声：“不是老子喜欢的类型。”
江珩垂眼，不知想到什么，唇瓣微微抿起。
在沈知然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捏了一下自己耳垂。
……
一天的训练结束，两人在学生宿舍门口的分岔路分别。
沈知然走出几步，又回头喊了声：“江珩。”
江珩脚步顿住，回头，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
沈知然说：“明天别忘了找我包扎。”
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少年眉眼间。
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顿了顿，江珩点头。
“嗯。”
夜色浓郁。
狭窄的学生宿舍里，床上的少年眉心紧紧皱起。
梦是黑色的。
长长的藤条被人拿起，瘦弱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幼小少年，厉声问：“阿珩，为什么这么慢？”
藤条猛地抽下来，狠狠砸在后背。
男孩身形一晃，硬生生撑住。
藤条抽了十多下才停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男孩却像是习惯了一般，没有喊疼。
睫毛颤抖了一下，他小声道歉：“对不起。”
“这点力道都受不住！你以后要怎么成长？”女人声音严厉刺耳，字字锥心，“阿珩！不要忘了你的目标是什么！”
男孩垂着脑袋，低声说：“我要给母亲报仇。”
“告诉我，为了复仇，你什么都能做，你不怕死！”
女人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尖锐的指甲刺破了他的皮肤，染上血丝，却死死不肯松开。
她的语气几近逼问：“阿珩，告诉我！你为了复仇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做？是不是？告诉我！”
那双稚嫩的眼睛黯淡无光，犹如木偶一般重复对方的话：“是，只要能为母亲报仇，我什么都能做，哪怕是去死。”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女人才满意地摸摸他的脸，声音温柔起来：“乖阿珩，再去练习，我们亲手为你妈妈报仇好不好？”
“嗯。”
男孩听话地跟着女人站起身，拿起地上的武器。
阴影被灯拉得很长，直到彻底吞没他小小的身影。
嗡——
枕边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打断了江珩的梦境。
有那几天的是你
“你怎么还没来？”
电话那头，沈知然的声音响起。
他似乎在吃什么东西，讲话也含糊不清，但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对方朝气蓬勃的生命力。
江珩愣了几秒，抬眼扫了下屏幕，才发现距离他们约定的八点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一般七点就醒，还是第一次这么晚。
按了按眉心，江珩低声回复：“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江珩翻了翻手机，还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剩下的是银行发来的，除了演习第一名的奖金，他用别的身份赚取的钱也都到账了。
指尖停顿，江珩表情漠然，脑中却浮现起刚才的梦。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很多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原来记忆竟然这么清晰。
甚至于，时隔多年，那种窒息的感觉还郁结于心口。
他起床去了厨房。
学生宿舍有提供厨具，但江珩很少用。
冰箱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营养液，江珩取了两管。
他不喜欢在进食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能保持生命体征就行。
低头的时候，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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