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权力,权力是纯金,永恒灿烂,永远引人注目。”
“我已经看厌了你这副枯败的模样,既然过季了,就是时候该退场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李文溪,语气冷酷得像在宣读判决,“学校保不住你,我也没兴趣再替你收拾残局。你自己想办法吧。”
“你…你不能这样!”李文溪挣扎着想爬起来,绝望地哀求道:“钱淑仪…钱老师!看在我这些年…求求你…帮帮我最后一次…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什么都没了…”
钱淑仪只是漠然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李文溪拉扯过、微微褶皱的袖口。
“那是你的事。”她转身,毫无留恋,“你好自为之。”
红木门在李文溪面前轰然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也彻底关上了她唯一的生路。
她瘫软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家居服渗入骨髓。公寓里死寂一片,只有她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
完了。全完了。
工作、名声、未来…还有钱淑仪这座她以为会永远向着自己的靠山。她像一件被榨干所有价值后随手丢弃的垃圾。
她想打给胡玥,那个唯一可能收留她、理解她的人。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手机,拨号时按错了好几次。漫长的等待音后,是冰冷的忙音。再拨,对方直接关机了。
连胡玥也抛弃了她。
真正的众叛亲离。世界之大,竟没有一处容身之地。
巨大的绝望像黑色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声痛哭,哭到喉咙嘶哑,哭到浑身抽搐。
死亡的念头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只要从阳台跳下去,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可是…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像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
死?
她怕死。更怕死后的世界。
陈弦月那张怨毒苍白、浸满血泪的脸,如同最清晰的噩梦,瞬间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仿佛就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死死盯着她,无声地控诉着:“你害死了我!李文溪!你不得好死!”
她仿佛能听到陈弦月凄厉的尖啸,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如同毒蛇缠绕脖颈的窒息感。如果死了,是不是就要永远面对那个索命的厉鬼?是不是就要在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中偿还血债?
她不敢死!她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痛苦和恐惧像两条毒蛇,疯狂啃噬着她残存的精神。她抱着头,发出野兽般压抑的、绝望的呜咽,身体在冰冷的地板上痉挛般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留下带血的月牙痕。
精神在崩溃边缘摇摇欲坠的她,这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捡起被扔到一边的小灵通,播放起那里面唯一的一首歌。
是sr的《ietstor》,然后随意躺倒在地上无力地闭眼:…ietstorblogthroughylife…suddenlyi’caughtupyourberra…
本来徘徊在生与死的灰色地带的意识,于歌声里模糊地飘向了许多许多年以前。
“笃…笃…笃…”
直到一阵缓慢、清晰、带着某种规律性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清晰地穿透了公寓里的死寂,也穿透了她混沌的意识。
那响声不疾不徐,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仿佛敲在人的心尖上。
李文溪的呜咽声戛然而止,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住。
谁?
这个念头本能地闪过。会是记者?愤怒的学生?还是…来宣布开除她的校方人员?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酸软无力。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缓慢而清晰的节奏。
“笃…笃…笃…”
像是某种宣告。
她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窥视。
楼道里声控灯昏黄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校服穿得整整齐齐,但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是都煦。
李文溪紧绷的神经,在看到那张熟悉、甚至带着几分怯懦的脸时,骤然松弛下来一小半。那个被她肆意欺凌过的女孩?她来干什么?看笑话吗?而且…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记得她从来没有透露过地址给任何学生。
一种混杂着犹疑、轻蔑和疲惫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带着点神经质的怒气,“哗啦”一下拉开了门锁。
“你来干什么?!”李文溪嘶哑着向都煦吼道,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尚未散尽的绝望,眼神却习惯性地带上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凶狠,“钱校长让你来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滚!”
然而,门口站着的“都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她凶狠的目光下瑟缩、低头、或者流露出恐惧。
相反,“她”只是微微抬起头。
楼道昏黄的灯光清晰地映照出那张脸。五官依旧是都煦的五官,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陌生。那双往日里怯生生、像受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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