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之人?”
文天君摇头道:“我瞧着你手上握的金蝉子,还当是殿下派人有事要嘱托给我。”
柳青竹顿时无语,没成想竟是闹了个乌龙,还白白请这人喝了顿茶。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不甘心地问道:“那大人可知晓苏州城近日有无大事发生?”
文天君紧抿着唇,抬眸看她。
“再过几日,美人便知晓了。”
叁日后,柳青竹同婉玉前往云裁阁。
明明年将末了,城中本该热闹些,可这苏州的街上,却愈发冷清了,也不知出了何事,城门都封锁了,不让人进出,路边时不时有官兵清道。
没了烟火气,本就冬寒的苏州愈发冷了,柳青竹紧紧裹着斗篷,冻得直哆嗦,直到进了烧着炭火的云彩阁,才暖和了些。
那野丫头大冷天在河边乱跑,见了她们二人,仍是龇牙咧嘴的。苏掌柜的算盘打得“劈里啪啦”,见是她们二人,又将头低下了,淡淡道:“李娘子在楼上等着你们。”
柳青竹颔首道谢,回头瞧了一眼那疯丫头,无心问道:“那丫头不冷么?”
那丫头和上次一样蓬着头发,脸颊冻得通红,手上尽是硬邦邦的冻疮,却丝毫不知寒似的,将双手嵌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苏掌柜仿若习以为常,连头也未抬,边打算盘边道:“无妨,狼堆里捡回来的,性子野得很。”
柳青竹沉默,同婉玉上了楼。
李缘璋正装模做样地看着本书,见了她们二人上来,将书一合,笑道:“你们来了。”
柳青竹和婉玉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提上回逃单的事,想必这几个千金小姐手上也不缺零用,定然不会她们计较。
李缘璋笑眼弯弯,拉过柳青竹的手,道:“你上回给我的绸料,查出些眉目了。”
说着,李缘璋往内阁走去,道:“你等着,我去拿料子。”
李缘璋去了,柳青竹便在外头转圈,打量着二楼精巧的设施。古往苏绣名扬天下,成片布匹如瀑布般垂在眼前,连酷暑寒冬都压不住的雅致,可想而知价格之贵。柳青竹目光一转,堪堪落在摆在阑干前的绣球上,她上前几步,只见那绣球玲珑精致,胭脂红的软缎柔滑似水,球面点缀着南海珍珠,一双戏水鸳鸯跃然其上,凑近一闻,还卷着淡淡的桂花香。
桂子飘香,婚姻绵长。
柳青竹心神一动,蓦然伸手触碰,却被一声厉喝吓退几步。
“碰不得,碰不得!”李缘璋抱着绸子,惊叫一声,匆忙上前制止她,“这可是林家定制的绣球,请过月老庙的,若不小心碰掉了,砸着的人,可是注定要同你成婚的。”
柳青竹被唬了一跳,怔怔道:“真这么玄乎?”
“我吓你作甚么?”李缘璋嗔怪道,“快离远些。”
柳青竹心中虽不信,却也不觉走得远了些。李缘璋松了口气,才想起手中绸子,忙招呼她过来,道:“你这件绸子可是件奇物,做工用料皆出自精绝妙手,你瞧瞧这祥云纹,在精绝国是叫兴旺纹的,至于这料子,也有个好名,叫旺绸。”
闻言,柳青竹猛然一愣。
李缘璋轻抚着料身,自顾自地说道:“旺绸,忘愁,忘仇放下恩怨,往事随烟,遁世离俗,重获新生,倒还真是个好意蕴。”
柳青竹唇色苍白,攥紧了手。
母亲想要告诉她,竟只是这个么?
她想起母亲临死前,将七星龙渊和她一并交付给婉玉,神情淡漠,像那座沉寂在南山上的神女像,无情无欲,无悲无喜。
“雨停,今后的路的要自己走了。”
她心中一痛,却不似之前那样噬骨钻心,而像一把钝刀,慢慢放着血、割着肉。
李缘璋没什么城府,没瞧出她微沉的脸色,慢悠悠道:“你这件绸子得放在我这。”
柳青竹心情不佳,皱眉看她,冷声道:“凭”
“凭你上次逃单。”李缘璋冷漠打断。
柳青竹一噎,没想到这李娘子的心眼居然如此之小。沉默片刻,她堆起笑脸,拿乔道:“今日出门忘带褡裢,不如今天我先将东西带回去,明日再送钱来?”
李缘璋注视着她,半晌冷笑一声,道:“已经忽悠过一回了,再来一次,可就不好使了。”
柳青竹自知摊上个麻烦,面上持着假笑,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留出可让婉玉抢夺料子的空地。主仆二人暗暗相视一眼,周身瞬间变得剑拔弩张,李缘璋觉出不对,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不禁抱紧了手中绸料。
可好死不死,柳青竹不知踩着个什么物件,脚底一滑,惊叫着后仰,不仅摔了个四脚朝天,还将那珍贵的绣球碰了下去。婉玉匆忙去搀她,那绣球便在地上滚了几圈,直挺挺从二楼砸了下去。李缘璋大叫一声,快步上前,扒住阑干往下看去。
绣球在空中抛出个弧线,“咚”地一声,砸着个戴着兜帽的人。
空气瞬间静止,只剩李缘璋惨白着脸,喃喃道:“糟了,糟了”
柳青竹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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