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内侍见皇帝对这件事感兴趣,便详细的说起来,“说是求亲的人有许多,连永平侯都为其子江怀求娶,那顾大人也属意江怀,都要答应江家了,但顾家的女公子却看中了韩牧,坚持要嫁韩家。”董内侍笑道:“顾大人心疼女儿,便答应了。”皇帝一听,啧啧两声,“女郎爱俏,那顾家的小娘子一定是看中了韩牧的脸,就韩牧那张脸……”他看了都得心动。不过……“这嫁人啊,还得看本事,怎能只看脸呢,你看韩牧才一成亲就闯祸,生生带累了这样一个才女。”董内侍连忙应道:“谁说不是呢,听说江公子就是因为不忿韩牧娶了顾家的女公子,所以才在永安侯府的喜宴上口出狂言,才被打的。”皇帝脸上的笑容就落下了些,“本以为江怀是个才德兼备之人,结果因为些儿女情便惹是非,此事说来还是他挑起的,要不是贵妃求情,朕……罢了,不提他了。”皇帝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沉吟片刻后道:“把这段时间江陵和义县上的折子全都给朕找出来,折子上将义县情况写得这样糟,但朕这段时间怎么没收到江陵的禀报?”“是。”董内侍下去传话,不多会儿,中书省就将这段时间以来江陵和义县上的折子都给皇帝找来了。皇帝这才看到义县求赈济粮的折子,他一眼就看出,这字虽然也是韩牧的,但内容一定不是韩牧写的。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娶个媳妇还白赚了一个师爷,韩牧这一外放,连信也不会写了?”董内侍便小声地道:“奴婢倒是听说有江陵送来宫里的信件。”皇帝就掀起眼皮看向内侍,“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董内侍一个激灵,立即跪下去,伏在地上道:“是奴婢自作主张,去取折子的时候就多问了一句韩公子,以前韩公子在宫中念书时也常和陛下来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颤颤巍巍地奉上道:“还有就是,韩世子给奴婢送了些东西,奴婢一时迷了心窍,就,就收下了。”皇帝就伸手,内侍立即膝行而上,将荷包送到皇帝手中。皇帝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是一袋子珍珠,便啧了一声道:“韩瑞倒是大方。”他将荷包丢在内侍身上,面无表情地道:“收人钱财,忠人之事,罢了去找一找江陵来的信件。”董内侍连连磕头,“陛下宽仁,谢陛下隆恩。”“等一下,”皇帝叫住他,道:“把信送来,自去领十板子。”董内侍心悦诚服地躬身应下。等走出大殿,他这才直起腰身来,招手叫来徒弟,“去打点一下,一会儿动手时轻一些。”“是,”徒弟很心疼,且不解,“师父,为这么一袋子珍珠受十板子不值吧?”“你懂什么?”董内侍道:“还有京城的一栋两进小院儿。”他呼出一口气道:“待杂家老了,我就去那小院住着,你呀,以后得闲了去看看我就行。”“师父放心,徒儿给您养老送终。”董内侍满意地点头,道:“待我百年,那宅子就留给你,你呢,给我收割徒孙,让他也给你养老,若是可以,在外头收养个儿子,老了也有个伴儿,咱董家也能有后。”董内侍叹气道:“杂家是不行了,年纪太大,这时候收的儿子养不熟了,你多存些钱,以后出去抱个孩子养下,比在宫里老死强些。”“是。”董内侍得了好处,虽然一会儿要挨打,但依旧志得意满的去找到韩牧寄来的私信,不知被谁截留,一直不曾到皇帝面前。董内侍拿到信,一想,也不是不知道是谁,除了后宫的那位,还有谁如此针对韩牧呢?董内侍将信拿去给皇帝。皇帝一打开,高兴了,“这才是韩牧写出来的信嘛。”然后他就认真读起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皇帝沉着脸看手中的信,问道:“这信被截留大半个月了?”董内侍低头道:“是。”皇帝就冷笑,将信丢在书桌上,起身来回转圈走动。有宫女进来禀报,“陛下,贵妃娘娘派人来送莲子羹,说是娘娘亲手熬制……”“滚出去,朕不喝,”皇帝突然发火,“贵妃既然如此清闲,不如去家庙里给江陵受灾的百姓念经祈福。”所有人都吓得跪下,连董内侍都没想到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截留了一封信和折子,要个赈济粮吗?怎么这么大的火?董内侍总觉得自己被韩瑞给坑了。韩牧并不知道,他大哥在京城用一栋宅子和一袋珍珠为他的折子和信开路,因为那是七八天后的事了,此时他正怀揣着折子和顾君若贺子幽逛街呢。明天一早他们就要回义县去了,昨天和今天上午都忙着粮种的事,这会儿说什么都要好好地玩一玩。江陵虽比不上京城繁华,但自有一种京城没有的温婉和风情,就是逛遍京城大街小巷的韩牧和贺子幽都被江陵迷住,更不要说不常出门的顾君若了。河流将街道一分为二,中间有拱桥相连,一面是商铺,临河的一边则是摆着的小摊子。
除此外还有货郎和一些小女郎或妇人挑着担子、挎着篮子沿街叫卖。有个小姑娘拎着一篮子花,见一个俊俏的郎君将一个同样好看的小娘子拉进怀里,躲避挑着担子的挑夫,她就立即高兴的迎上去,拦住韩牧道:“公子,给夫人买朵花簪上吧,我这花都是今日一早采摘的。”韩牧扫了一眼她篮子里的花,不想要,“没有牡丹。”小姑娘瞪大双眼道:“可我这里有兰花,还有上等的长春花,您看这朵多瓣黄色长春花,多好看呀,还有这株兰花,最配夫人了。” 遇刺韩牧仔细看了看,还扭头去打量了一下顾君若今日的穿戴,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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