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手上,我便将以前所想的拿了出来,究竟时好时坏,不敢瞒圣上,其实我心底也没甚谱。仗着王爷王妃开明,抱着成不成,总要去试试看的心态去做了。眼下看来,尚算没走偏,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绩。”圣上问道:“薪俸变成了两部分,为何会想到这般改?”文素素道:“多劳多得,免得有人躲懒,我以为这样比较公平,也能激励人心。”圣上垂下眼皮,神情似乎若有所思,久久未做声。殷贵妃在一旁看着,她看不透圣上的反应,不禁暗暗焦急起来,微笑道:“你倒是聪明,能从卖猪肉,想出大道理。”文素素忙谦虚地道:“还是王爷王妃的纵容,没他们的许可支持,我万万做不出来。”圣上掀起眼皮,瞄了文素素一眼,随口问道:“这些可能用在吏部,天下官员考核上?”殷贵妃这才真正急了,脸色都微微泛白。不过,她这时不能说话。涉及到朝堂天下,她不能当着圣上的面多嘴,会犯了他的忌讳。文素素一个没名没分的侧室,做出了这般惹眼的事,要是一个不察回答错误,招来圣上的反感,无声无息就没了命。
文素素回道:“圣上, 我不懂朝局,不行。”凭着本能,文素素将“不敢妄议”, 改成了斩钉截铁的“不行。”殷贵妃睁大了眼, 目露惊骇,难以置信看了过来。从她先前回答的话来看, 殷贵妃略微放下了心, 她很是懂得藏拙。没曾想, 她却将话转了回去,那答得那般坚决!圣上神色沉沉盯着文素素,哦了声, “为何就不行了?”文素素不见半点慌张,不疾不徐道:“我出身贫寒,家里一年到头难得见到荤腥, 一年到头才能吃上一回肉。平时家中买了肉,阿爹哥哥吃大份,我能分到一些肉碎末尝尝味道。在过年时能多些肉,那时我能吃上一整块。”“我实在馋得慌,得空时总想着, 如何能多吃到些肉。想来想去,最好的结果,便是大家都能吃上山珍海味,肉算不得稀奇, 哪怕先紧着阿爹大哥,我也能想吃多少, 就吃多少。”文素素很是认真,再次确认道:“圣上, 我看过户部的账目,故此我以为不行。”所谓大齐天下,其实说到底,户部的赋税收成,都摆在那里。首先,两成的世家权贵官绅,分走了八成的钱财土地,平民百姓占据了很少的一部分。要拿铺子中所用那般细致的表来考核官吏,差不多就等于拿关公的大刀来切细丝,不但起不到作用,反成了拖后腿。殷贵妃稍微一深思,明白了文素素话中所指,她愈发不安,在椅子上挪动着身子,想说些什么,却又举棋不定,生怕会一个不察,惹来圣上的反感。圣上面无表情,眸色更沉了些,问道:“你在账目上,留有两成的储备金,何为储备金,留作何用?”文素素答道:“王府的铺子无需缴纳赋税,这是我预留的备用金,在大齐遭遇天灾人祸时,专门用作赈济的款项。”圣上微楞住,神色若有所思。官绅有钱粮赋税徭役的减免,一品的亲王,无需缴纳任何的赋税钱粮。在灾害来临时,京城的大户人家,揣摩上意,多少都会布施。比如秦王府的粥棚,捐赠的布匹衣衫,以及先前在街头所搭的帐篷。秦王妃曾言,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大齐所有人都如她一样,行善积德,此乃大齐之福。秦王府的钱财,究竟从何得来,文素素的话中,已经指出得明明白白。她深知占了王府身份的便宜,懂得感恩,她提前做好了准备,真正在与大齐共进退。这份胸襟与忠诚,圣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可惜了,她只是个妇道人家而已。要是换作他的儿子,朝臣百官皆能如此,大齐该是何等的景象!圣上的神情,不知不觉缓和了下来,问道:“大齐以农为重,既然你心系民生,为何又操心铺子的买卖,在庄子办作坊,养猪?”文素素道:“世人总说商人重利轻离别,大齐的确不能缺了种地的百姓,要有粮食才能填饱肚皮。我以为,不能偏颇太过。大齐的钱财赋税,江南道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而江南道赋税收入最大的一部分,则是蚕桑布料,属于商。每有灾情时,能拿出钱财来赈济的,亦是商户。王府庄子的肥田,耕种粮食的土地亩数,并未有减少。王府的人少,那些菜蔬,肉食都吃不完,不如供给食铺去卖掉,能换取一些收成。在此之外,将铺子现有的潲水夜香等,用作在庄子上,能给庄子辛苦种地的佃户增加些收成。我是穷人,舍不得浪费,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圣上难得笑了声,“你确实是穷,连夜香潲水都不放过。不过,你所言给庄子的佃户增加收益,为何不选有力气的男子,反而只要妇人娘子?在铺子也一样,加了女管事女账房女伙计。已有折子参奏周王府,女子抛头露面,有伤风化。”文素素瞪大了眼,委屈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齐天下的百姓,皆为圣上的子民,岂论男女。公主和亲,换取两国太平。妇人娘子出门做事,缴纳钱粮赋税,给大齐繁荣出一份力,皆是作为一个大齐子民的本分。”妇人娘子也能给大齐带来收益,这句话,圣上听到了心里去。反正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差使,又能体现他的宽厚,何乐而不为?聪慧知进退,并不仗着聪明处处出头,始终谨守本分。圣上靠在了塌背上,道:“铺子庄子的各种文书,账目,每月呈一份上来。你放心,我不会惦记老二府里的几个钱财,赚多少,那是你的本事。”文素素恭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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