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武二黑被打得头一偏,他朝瘦猴子淬了口,盯着蔺先生与温先生道:“我大哥是不是死了?那个臭婊子杀了我大哥,除非你们将那个臭婊子杀了,尸首让老子看过,不然,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瘦猴子一蹦三丈高,一脚踢到武二黑胸口,将他踢翻在地,扑上去抡起胳膊,一通乱捶。“老子打碎你的狗牙,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敢骂老子的老大!”蔺先生与温先生两人对视一眼,再看瘦猴子跟跳大神一样,又无奈又想笑。温先生正要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抬眼看去,殷知晦风尘仆仆走了进来。两人忙见礼,殷知晦神色沉沉摆了摆手,道:“我已去过了村子,许里正同我说了大致情形。审得如何了?”瘦猴子听到殷知晦的声音,方不情不愿收回手,朝他抬手见礼,道:“七少爷,这个狗贼是陕州帮的二当家,他说要拿老大的命,换他大哥,陕州帮大当家武黑子的命。他武黑子算得什么东西,小的实在气不过,先替老大打碎他的狗牙。”蔺先生本想要拦,瘦猴子嘴皮子利索,他插不进去嘴。殷知晦审案时,最忌讳屈打成招。瘦猴子一通毫不掩饰的打骂威胁,恐招来殷知晦的不悦。“唔。”殷知晦唔了声,眼神冷得似冰,道:“既然不招,就杀了吧。将反贼尸首送进京,禀报圣上。”蔺先生吃了一惊,朝温先生看去,他也似乎震惊住了。殷知晦说不出的生气,杜将军吃坏了肚子,拉得腿都发软,他与齐重渊都守着,待他好转了些,忙赶到了村子。谁知,还是来迟了一步。要不是文素素想到了,提前有所准备,他无论如何都料不到,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先是文素素,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与齐重渊了!蔺先生想到文素素先前的话,他悄然捅了下温先生,忙道:“七少爷,我同老温有些事要与你禀报。”殷知晦冷冷看了眼武二黑,转身朝外走去。温先生蔺先生紧随其后,来到僻静的榕树下,温先生忙道:“文娘子身子不好,先回去歇息了,将瘦猴子派给我们,让他帮着审案。”回村时,许梨花何三贵守在文素素门口,说是她已经睡了。文素素这些天的辛苦劳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小小产过,身子本就不好,既劳力又劳心。得知她无恙,殷知晦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叮嘱了好生伺候,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便来找了他们。殷知晦眼神温和下来,道:“我回村看过了文娘子,她身子弱,小事你们都多担着些,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再去与她请教。”是请教,不是商议。两人心情很是复杂,不过今晚亲眼目睹了文素素的本事,都没有多纠结,一起应了。蔺先生道:“文娘子说他们是反贼。要造反。”温先生补充道:“其他几人招供了他们的来历,他们是在码头抢苦活干的陕州帮。平时帮派间为了抢地盘经常打架,一向凶狠惯了。今晚他们被武黑子叫了来,说是要收拾他们生计的牛头村百姓。将百姓毒打一顿,杀了文娘子,以后就没人再敢出头自己缫丝。他们现在本来该忙着扛蚕茧,遇到收蚕茧的管事压了价钱,从中捞了好处,心情好了,还会赏他们几个大钱。现在牛头村自己缫丝的消息传出去,好些养蚕的百姓都在观望,舍不得将蚕茧卖出来,他们这些天少了活干,正在气头上。又吃了酒,气一上头就来了。”殷知晦沉吟了下,道:“文娘子说得没错,他们就是反贼。他们之间打打杀杀,无法无天,早就该清理了。要是这次让他们得逞,毁掉的岂是养蚕人的生计,毁掉的是整个江南道,甚至大齐!文娘子让瘦猴子帮着审,你们让他去,他的手段虽瘦猴子比你我,更了解他们。王爷明日就要举行宴会,两位先生多辛苦一二,到那时,将武二黑推出去!”两人应是,殷知晦再交待了几句,便离开前去了许里正家。待殷知晦离开,蔺先生沉默片刻,道:“七少爷主意正,我以为得费力劝一劝。”温先生笑眯眯道:“文娘子的意见,不是我们自作主张,呵呵。”蔺先生干笑一声,没有接话。两人一道转身回去,瘦猴子咧着嘴,笑道:“两位先生,他招了。”两人震惊不已,温先生闻到屋里难以形容的气味,艰难地道:“他如何说?”要是换作他们,甚至是殷知晦,武黑子死了,武二黑已经破罐子破摔,估计要费上一翻功夫,才能撬开他的嘴。瘦猴子将武二黑招供的话悉数说了,“姜行首堂弟的主意,唉,这些蠢货,真是蠢得透不过气!他们要是将那个姜混账的话,去告诉姜行首,既不会死,又得了活干。说到底,还是陕州帮的大当家太蠢,要是换了我的老大,早就做了码头的帮派老大,哪轮得什么陕州帮,吉州帮出头!”两人不约而同忽略了瘦猴子的自我吹嘘,温先生瞄了眼面如死灰的武二黑,对范朝道道:“你看着,我们去回禀七少爷。”月亮已西沉,三人举着火把回去,此时天地间安宁静谧,只有脚步声与虫鸣唧唧。蔺先生实在忍不住,停下脚步,与走在最后的瘦猴子道:“猴兄如何让他招供的?”瘦猴子不当一回事地道:“我以前给青楼的姐儿们治病,唉,这些帮派的混账,连畜生都不如,从不拿姐儿们当人看。他们一起,那个,走水陆两道,还是一起,两位先生应当懂,我就不多解释了。”蔺先生斜撇了眼瘦猴子,温先生呵呵,没承认也没反驳。“这些畜生,大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靠着打打杀杀拼出了头,得了几个钱,就张狂得很,可始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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