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声器调回去,“我外卖到了,你们也赶紧吃。”蔡蝶又开始教育她不能老吃外卖,订个好一点的酒店,带厨房的,自己做,郑清昱应付完,顺手把头发扎起来,凑到陈嘉效面前。“这什么?”“午餐。”陈嘉效言简意赅,动作迅速把餐盒都打开,郑清昱本来想说“这不是午餐难道是晚餐”,但来不及,立马被热腾腾的香气给吸引了。她这里是最简单的单人间,别说厨房,像样的桌子都没有,椅子也只有一张,意识到状况有点尴尬,郑清昱有些手足无措。说来也奇怪,她平时在医院,干的就是这种活,领导话筒没声、ppt放不出来、座位不够,场面难堪她总是要第一个冲出去解决问题。陈嘉效把唯一一张小圆桌挪了下位置,示意郑清昱坐到床尾,他自己搬来椅子坐对面,长手长脚一放,空间立马拥堵起来。
“咖啡现在喝吗?”郑清昱点点头,陈嘉效眉头只是不着痕迹一皱,腾手给她直接拿出来放到面前,多余的纸袋扔掉。食盒量大,陈嘉效倒没像昨晚那么夸张,叁个菜,锅包肉、大拉皮、地叁鲜,刚刚好都是郑清昱爱吃的。沉默中只有咀嚼声,郑清昱偷偷看了几眼陈嘉效,正想说话,他倒先开口了,“后天去南城,给你订好机票了。”昨晚凌晨,助理k完歌回到酒店刚洗漱完,就接到陈嘉效要多一张机票的命令,不敢多问,火速执行,生怕突然多出来的这个人不能和他们一趟航班。郑清昱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话,陈嘉效微微仰起下颌,又说:“你和我去南城。”“大后天梁意意结婚,就在滨城摆酒。”陈嘉效身体一僵,房间里不算透亮的光转瞬间就在黑眸深处浮沉几回,他放下筷子,拿餐巾纸擦嘴,在对上郑清昱毫无波澜的目光时脸上才有些反应。“她要结婚了?”纸团揉在掌心里,没能立马扔手,陈嘉效喉结动了动,在压抑心头一股莫名烧不旺的火,明明他想问的不是这个。那是因为他已经得到答案。她不是因为他耗费难得的假期专程从台城来到这里。“嗯,我也是上个礼拜才接到邀请。”陈嘉效挑了挑眉,眼神四下搜索片刻,一压腕,直接把纸团扔进了旁边纸篓里。“闪婚?”他回忆了一下梁意意这个人物,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只是大概有个印象,若有所思,“不过也不意外。不是和当年你们的同班同学吧。”陈嘉效不动声色把眼皮一掀,揶揄的口吻,一下又让郑清昱找回点熟悉的感觉。每次夜晚之后再见面,西装革履,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嘉效总让她有些恍然,和自己上床的男人是他吗?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偶尔用心感受,会让人喘不过气。“不是,他们研究生毕业分手了,男方回了老家,梁意意不肯过去。”就是这么简单的缘故,就是这么现实的结果。点外卖其实也不比到店里方便,还是得自己动手收拾残骸,陈嘉效把桌子椅子归位,一抬头发现郑清昱坐在床头不知道捣鼓什么。她吃饭时扎起来的头发松了,零零落落掉了从耳边垂下几缕,窗外明艳但没有温度的眼光照进来,清透如玉的肌肤更亮,她安安静静时像幅画,孤高挂在墙上,就等着人来驻足观赏。郑清昱抬眼看过去,陈嘉效正好摸到烟盒,问:“需要帮忙吗?”“我想把电话卡装回去。”郑清昱一站起来,抓夹掉在床上,一点声响都没有,陈嘉效看着那把柔顺秀发彻底散开,玫瑰精油的香气太浓郁。他走过去,自然弯腰把抓夹拿起来,郑清昱想去拿,发现他沉默看了一会儿,莫名地,心跳顿了两下。陈嘉效把东西还给她,接过手机和针线包,看了两下,郑清昱告诉他:“这种针力量不够,其实有回形针是最好的。”“你刚是不是把针头弄断在里面了?”他抬眼看她一眼,郑清昱脸一热,抿了抿唇,“我又给弄出来了,这还有一根针。”陈嘉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故意说:“最后一根针,这是把压力全给到我身上了。”在郑清昱作出反应前,他转身走了,坐回去,郑清昱好奇他要怎么弄,不自主跟过去,发现他把针插到桌子边缘,然后把卡槽的孔对上去,往里一推,郑清昱心没完全提起来,卡槽就弹出来了。她不敢相信,下意识低下头想看得更清楚,发梢跟着往下落,拂到陈嘉效脸颊,痒痒的。“好了。”他云淡风轻,几秒钟就解决她费尽力气还险些搞得更糟糕的困境,郑清昱其实有些懊恼,鼻子很轻皱了一下。陈嘉效看到了,无声一笑,想去捞她头发,郑清昱站直了,说声“谢谢”然后走开去装她的电话卡。陈嘉效原地不动,在午后一抹阳光里冷淡疏懒,说:“你新办了张卡?”“是工作号,逃避了几天现实,觉得这样不太好。”“出事难道还要你飞回去?我不信整个教学部除了你没人能解决问题。”陈嘉效口吻不是愤怒,更不是埋怨,他单纯以一家优秀企业里上位者的姿态质疑员工的素质,郑清昱能想到他内心在想什么,好笑:“医院就是这样,剥削不比你们企业少,物尽其用,整个教学部就叁个人,像临床一样,过年期间有科室一线投诉到医务部还有我们这边,要求我们严格审核学生请假,没有学生,他们还真是忙不过来。”陈嘉效不置可否,眼中情绪是冷的,“都是给他们惯的,没有学生干不了活,那不是教学基地的医院不用开了?”“可你不可否认,同样等级的单位,医学院校的附属医院绩效是其他医院比不了的,病人少,工作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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