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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惧(18 / 22)

有本事还是算了吧,郎君为着她去了半条命,一般人可消受不起这美人恩。

“你如今这样就很好,无需学旁人的做派。”他设想了一下,若穗禾像虞灵枝那样磋磨自己,他应当受不住,不对,这与他没什么g系,就是旁的男子应当也是难以招架,他是为她好。

“对了,天se不早,你去瞧瞧娘子是否准备妥当了。”

“噢,好。”穗禾忙点点头,提起裙琚往里走,没有注意到对方脸上的不自然。

虞灵枝摩挲着腕间的手镯,想起荆复口是心非的口吻不禁莞尔。

时至今日,她一直都是被推着走,有诸多身不由己,跟随崔珩离开上京也好,被强留在荆复身边也好,半点由不得她,所幸她不是个会自寻烦恼之人,过好眼下的才是最要紧的。

如今的形势瞧着,淮南王的胜算是很大的,他骁勇善战,鲜有败绩,不同于其他士族视寒门子弟为猪狗人牲,反而广纳贤才,召集了许多为他效力的寒门学士收作门客,是民心所向,就是叛军也成了正义之师。

即便如此,她心里也还是不免担心,战场之上刀箭无眼,荆复此去攻城已有两月,前线消息甚少传回,若能突破潼门关这道至关重要的关卡,大军下一步就是挥师京都。

可想而知皇室会派遣多少兵力在潼门关镇守,于双方而言,皆是只能胜不能败。

彼时他拥着她夜话此事,道是他若败了她当如何,她毫不犹豫回他,若真如此,她必定左右,大婚单独写一张,杂七杂八的事情交代一下差不多了。

夜里起了风,窗户不知何时被吹开了一条缝隙,寒风钻进来,虞灵枝冻得身子瑟缩了下,嘟囔着让荆复起身去关窗,伸手0了个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在塌上静坐了会儿,恍然想起来自己是发梦糊涂了,还当是从前和荆复同床共枕的日子。

默默起身去关窗,瞥见外头的青石板上叠了厚厚一层落花,原是夜雨骤至,狂风大作,槐花被吹落殆尽,想起之前和荆复说起要做槐花糕,如今枝头空空,什么都不剩了,不免可惜,一时也没了睡意,便起身梳洗。

初时她还能宽慰阿娘几句,随着时间推移,京中消息久未传来,她愈发沉默,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穗禾脸上也没了笑容,小心翼翼伺候着,笨拙地宽慰她,就连虞灵珊也隐晦地提起撤离的事。

也不怪她这样想,毕竟如今的情形,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妙,迟则生变。

这日虞灵枝正和虞夫人她们说着话,忽然外头一阵喧哗,才走出房门就看见一列陌生兵士闯进来,她面上有些无措,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噤若寒蝉,而后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走进来。

“表哥?”

来人正是崔珩,虞灵枝见惯了他温润清朗的模样,鲜少见他这副打扮。

崔珩微微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阿枝,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我来接你回京。”

他这样笑着,就好像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虞灵枝的心却是不断下沉,迟疑道:“表哥,荆复呢?”

崔珩敛了笑,只平静道:“阿枝,莫要再提不相g的人,我们重新开始,不好吗?”

“他不是不相g的人,他是我的……”

“好了阿枝,你又在说胡话了。”虞夫人急急打断她的话,心里怪她拎不清,只笑着对崔珩说,“三郎一路奔波劳累,不若先进来喝杯热茶。”

她明白阿娘的意思,等了这么久出现在这里的人却是崔珩,以荆复的x子,若非他力有不逮,崔珩只怕是难以跨进院子一步。

这种情况下,崔珩还肯和她重修旧好,使她免受牵连已是仁至义尽,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虞灵枝拉开虞夫人的手,直直望向崔珩:“表哥能否告诉我,当今圣上……”

“淮南王并未称帝,圣上也收回了他的兵权,呵,至于那个罪人,早就下了狱了。”

她深x1一口气,轻声道:“我知晓了。”

崔珩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方才进来时虞灵枝脸上的喜se那样刺眼,在看到他时化作了失望,他心头涌起一阵怒火,合该是他与虞灵枝琴瑟和鸣的,教一个卑鄙无耻之人横cha一脚,而虞灵枝还ai上了他,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说服自己她是有苦衷的,当初只是不想牵连他,可到了如今,她的反应再容不得他这样想,她是真的移情荆复了。

崔珩语气冷y,提醒她:“阿枝最会审时度势,无需我来提醒你这时与那罪人惹上g系会落得个什么下场罢?”

果然,虞灵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正要去拉她,反被她拉住了衣袖。

“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虞灵枝红了眼圈,泪水夺眶而出,“你救救他好不好……他也是身不由己,想要夺权的是淮南王……”

崔珩猛地ch0u回手,愈发怒火中烧:“我如何能左右圣上的心意?”

虞灵枝急急道:“在圣上处置他以前,只要他‘畏罪自尽’si在狱中就好了,战乱方才平息,百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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