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暧昧的情愫,只是楚流那时已被嫉恨冲昏了头脑,心中想得俱是要凤怡偿命。
他喉间喑哑着嘶嘶喘声,楚流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真的起了杀心,但在盘算此事前,更不理解为何仰慕的师尊次次都要阻拦他,怪罪他。
楚流盯着那凤怡手中已然碎裂的发簪,胸中苦闷,眼底流露出无法撼动的厌嫌,不管如何,这凤怡与他算是结仇了。
满是怒火燃烧的视线里,跌跌撞撞闯入了一道艳红色的身影。
她抱着浑身是血的凤怡,吻着他脸上的伤疤,娇手轻巧地擦拭怀中人衣衫上的尘土。
她全然不顾为何灵石里会传来柯海仙尊的声音,也未曾发觉楚流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下意识反手藏住那只受伤的臂腕。
但楚流立马又反应过来,自己的躲闪对比起江城梅给予凤怡的,是如此狼狈不堪。
他从未见她这般焦灼的模样,兴许也有过,楚流又想。是她那日如风中摇曳的红色绸缎,坚定果断地逃离他身边的时候。
师兄!江城梅还在低声唤着凤怡,忽而察觉楚流失魂落魄地走上前,她将凤怡掩在怀中,怯怯地望向他。
楚流的眼彻底灰败下去,他凝着死寂一般的眼,嘴唇翕动,终究没有出声。
他弯下腰,怜惜地将那柄损坏的发簪捡起,再又麻木转身。江城梅的佩剑却忽然颤动着,下一刻挣脱了她的系带,向楚流飞去。
柯海仍高高站立于林间,若有所思。
楚流同柯海一道回了星机阁。只是楚流腰间多了一把水绿色的长剑。柯海淡淡扫了一眼,便明白了大概。许是温养灵剑时的江城梅与楚流二人还未决裂,楚流的灵力又高于江城梅,灵剑自然也亲他多一些。
刚才的打斗,江城梅骤然间起了细微的杀意,察觉到的灵剑必要护主它认的那个主是楚流。
柯海懒得过问细枝末节,遣了子弟把楚流的道侣唤来,要她这几日同他一道将楚流关紧一点,少去惹是非。
楚流木讷不语,也认可了这一切,只是端坐在柯海桌前时,破天荒开了口。
我想学占卜测卦。楚流说,我也想再要一些凝灵软石。
恩。柯海端着锉刀,正在打磨一盏翡绿色的杯盏,还想要什么?
无了。师尊,我自愿受罚,将我关着思过吧。楚流合眼,眉目萧条肃杀。
那你的道侣?柯海狭长的眼轻微一扫,屏风后的女子顷刻间颤抖着走出。
散了吧。楚流伸指,蓝色的灵气流出,女子一脸恍惚,痴痴呆呆地伸手与楚流的交叠在一处,契约解除后才渐渐恢复清明,人却已经被侍女搀扶回了别院。
柯海注意到她离开时有符纸从身后悄然滑落,倒也不恼,只是皱眉叹气,走神间便划错了一道花纹。
能修好吗?楚流垂眸,发簪有些委屈可怜的摊在桌面。
你说杯盏?柯海用手套抹了些陶土,将那道失误的口子抹平,能。什么都能修好。
师尊,我和城梅还能修好吗?楚流语气苦涩,攒着的拳缓缓放平,灵力汩汩涌入软石,再又聚集在发簪断裂处。
啪嗒。强行被粘合在一处的发簪又再度碎裂坠于桌面,滑稽可笑。
柯海背对着楚流继续钻研着浮水波纹的刻法,没有回答楚流这个过于难堪的问题。
桌边的寒梅冷香袅袅盘桓在室内,久久不散,柯海想那江城梅是该发现灵石的蹊跷了,也想楚流不识大体,连凤怡已然是半个残疾都未发现,下手这般重,怕是几月都无法苏醒。
但他是否应该去引导楚流好好看一看那角落的卦象,告知他,人不可为至亲测象,也不能为客探破天机。他为楚流卜卦算无情道,已违天命。
弥漫于整个室内的寒梅冷香忽而消散。柯海回头,见楚流立在窗前,将那杯盏盖在香炉上,他背影阴翳,惹得满屋梅香都冷得消弭了。
还是不要告知他为好。柯海皱眉。
*
记忆糅叠在一道,江城梅守着凤怡沉沉睡着。她来探望凤怡时大多倚在木床一侧,怕磕着额头,也怕惊扰了凤怡,休憩时也胡乱睡得焦躁,总有奇奇怪怪的梦侵扰。
梦里凤怡未曾回头,同合欢宗的师兄弟们谈天说地,像以前那般意气风发。麻色的发柔滑光泽,眼瞳也炯炯有神。在未和自己相识前,他该在这儿做凤雏一般自豪骄傲的修真界翘楚。
但凤怡如今为楚流所伤,缠绵床榻多日未见意识清明。江城梅日日夜夜来盼望,再后来同门子弟也见她真有些痴情难待,自发清了场,将凤怡迁到了宗内僻静的角落养伤。江城梅过午便去主动煎煮药汤,间或有些之前一道清缴魔修的同门,见她面熟,都默默腾出了个位置,还有些药王谷的三两好友,附信问候。
早些时候她是个无依无靠的菟丝子,谁都是见她可怜去搭理帮助她,未曾想到真有大能瞧上了最不入流的妖女,于是那些暧昧游移的眼神又变为了跃跃欲试。
可凤怡躺了许久未曾见好,她试图灌输灵力与凤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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