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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离乡背井的後遗症(10 / 12)

我跟铃叶在路口停下脚步。

红灯了。

挂在睫毛上的水珠将路灯的光亮抹开,每次眨眼都会让颜se又偏移一点。

「红灯停、绿灯行」的概念到底是谁跟我说的呢?

父母离开我的时候,我别说是独自散步,就连离开大人也不允许。

「感觉白布丁很了不起呢。」铃叶没有追问,选择温柔地做出结论。

距离宠物店只剩下一个路口了。

我用手掌推开眼角的雨水,与铃叶一同穿越斑马线。

关於刚才的故事,我保留了将近一半没告知对方。

铃叶已经从新闻中得知大致的样貌,但我实在不愿意透过言语去g勒出关键的轮廓。那种记忆光是想像就令人牙齿发颤。

我依然庆幸自己在小时候剪掉了长发。

否则会失去更多身为人的零件。

长大後,基因逐渐将我塑造成母亲的样貌。由於短发看起来也像是nvx,我才摆脱疙瘩,重新留起长发。若母亲还在世,现在还不至於来到徐娘半老的年纪,说不定可以与她打扮得如同姊妹一般。但这是妄想。

说到想像,我完全无法想像自己抱着母亲撒娇地喊出「妈妈」、「马麻」的画面。我没办法如此轻松地看待彼此的关系。

除了双亲的脸,其它的部分都快忘得一乾二净了。

无论是身高、口头禅、惯用手、毛巾的颜se,这些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记得的只有他们的大头照。

被裱框的大头照绑着黑se丝带。

老人家的葬礼偶尔会出现粉红se的丝带,那是辈分与年龄达到世人标准的一种展现。大家都会称赞那是「善终」。

但对於小孩子来说——对於我来说——「苟活」终究b「善终」来得好。

我想要持续拥有父母的陪伴。

因为我拥有过。

至於没有告诉铃叶的,则是遇见白布丁的日子恰巧与失去双亲那天相同。

双脚与手臂满是茅草造成的伤口,这是对於那天的记忆。

尽管疼痛,但没有发出任何哀号。即便那时下着连惨叫都听不见的大雨,我依然封住自己的嘴。因为明白父母直到si前都没有喊出我的名字的意义。

被当成男生,是我没受到伤害的主要原因。

我si命地拔起左脚与右脚,逃离父母的屍t,远离囚禁我们的铁皮小屋。身t为了获得氧气而迫使主人张开嘴巴,喝入不少雨水。路边的碎石绊倒我无数次,粉状的苦味从嘴巴扩散着。後来我甚至hanzhu雨水,因为明白自己需要水份。

身t也是在那时获得「本能」。

我觉得这个机制是他们留给我的。

所以私底下将其称呼为「爸爸、妈妈」。我能够平安长大以及保持内心的钢索不至於断裂,多少是拜其所赐。

然而,偶尔还是会怀疑「自己会不会早就已经si掉了」。

会不会,自己的屍t其实还留在那座小屋,而现在的这一切只是某个看过报导的小孩子擅自妄想出来的呢?

或者该说,如果是那样就好了。

「红花,到了耶!」

铃叶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雨伞遮住了视线,我於是稍微倾斜手腕的角度,藉此看清楚上方的招牌。

但手腕稍微失控了,滂沱的雨水直接落在我的脸上。

象徵生命的t温缓慢地被夺走了,我不太确定自己起j皮疙瘩的理由是否只是跟天气有关。雨水从脸颊、颈部,沿着x部的起伏流往更底层的地方。

「红花~这样会被雨淋到啦——」

铃叶宛如母亲似的,抓住伞的边缘,教导我该如何拿伞。

後来她则是露出傻笑,说:「其实我们都已经sh透了,就算不撑伞也没关系的感觉。嘿嘿……哈哈哈。」

说着说着,铃叶跟着收起伞,陪我进行纯天然的淋浴。

她说得没错。

我早就sh透了。

我的人生,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是梅雨的季节。

不过习惯了。

我们在宠物店里消磨了许多时间。

近年来由於动保意识的高涨,几乎看不到宠物的贩卖。

宠物店没有宠物似乎有点怪怪的——不清楚他们是不是也这麽认为,所以依然看得见可ai的小猫与小狗,只是现今采取了领养制度。大多数动物医院也是如此,不过想领养的话则必须在该诊所施打疫苗。

这种拿取钱财的方式或许会让人感冒,然而在我眼里这姑且算是互惠互助。b起被关在流浪之家的铁笼转圈圈,果然还是待在某个人的房间角落抓着沙发b较幸福。

不清楚主人的名字也无所谓,那样依然能t会到幸福。

这同时是我对自己的期待。

父母离世後,我辗转受到数个亲戚的照顾。因为我坚持要生活在这里,最後则转变为监护人每个月寄生活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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