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泥块、菜叶子往慧心师徒身上砸去,边砸边骂。过去他们有多相信慧心师徒,如今就有多憎恶他们。慧心师徒双手都被绑着,身体不灵活,加之四面八方都是石头,躲闪不及,只能低头避开脸部,生生受着。一刹那,乱石泥土纷飞,好不热闹。柯九嘴里叼了根野草,痛快地说:“活该,打得好,多打一会儿,让这混蛋刚才那么嚣张。”其他衙役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都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陈云州抽空看了一眼不断暴涨的拥护值,心情大好。这次可不是一点一点的长,而是一大片【2】,中间偶尔还夹杂着【3】,短短几息的功夫,拥护值就上涨了几百点,给他又凑齐了四位数,而且还在不停地长。算是今日意外的收获了。这些都得归功于贴心的慧心大师,若不是他招来这么多人,陈云州哪能捡这么大个便宜。看了一会儿拥护值美妙的涨幅,陈云州缓缓抬头,只见慧心师徒三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脸上被石头划开了好几道口子,血混着泥土落在灰色的僧衣上,狼狈到了极点。福元对上陈云州的眼神,连忙求饶:“陈大人救命,陈大人救救我,你答应过的我,我交代了你要留我一命的……啊……”一块鸡蛋大的泥巴好巧不巧地砸进了他的嘴里,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陈云州慢条斯理地说:“没错,我是说过要留你一命,这不没死吗?放心,死不了的。”柯九几个跟着调笑:“放心,我们看着,不会让你被打死的。”又等了一会儿,百姓们这口恶气出得差不多了,陈云州才拍手叫停:“好了,大家都住手,再打下去要闹出人命了。”柯九等人也赶紧上去劝解:“婶子,大叔,可以了,让我们将他们带回县衙审问吧。”百姓们这才住了手。还有几个年纪大的走到陈云州跟前跪下道歉:“对不起,陈大人,刚才都是小人糊涂,太过相信慧心师徒,差点放跑了这个恶人。”随着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多的百姓跪下,向陈云州表达歉意。陈云州抬手:“都起来吧。大家认识慧心更久,他平日里又会装模作用,营造了一个好名声,你们大家相信他是正常的。不过也希望大家吸取这次教训,以后不要人云亦云了,对官府多些信任。”他这番话让大家更惭愧了。老者站起来说:“是,我们以后一定相信陈大人。”“对,以后陈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余人跟着附和。陈云州哭笑不得,这些老百姓吧,愚昧是愚昧,但淳朴真诚也是真的。他看了一眼天色,摆手道:“好,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百姓们依依不舍地冲他挥手道别,临走时还朝慧心身上吐了一口唾沫。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的挨个上去,有不解气的还故意往慧心脸上吐。等人走光后,慧心的脸已经没法看了,红的、绿色、黄的,跟个调色盘一样。他也是能忍,遭了这般罪,硬是连吭都没吭一声。陈云州睨了一眼,安排两名衙役守在五平寺,将寺封了,便带着大家下了山。这家伙确实是个狠角色。衙役们自动整队,将慧心师徒和苗阿芳押在中间往山下走去。苗阿芳嘴巴里的干草已经被扯了下来,她也没再吵,安安静静地走在队伍中默默垂泪。回到县衙天都快黑了,陈云州吩咐柯九:“把他们四人押入牢房,分开关押后,然后你带大家去百花酿酒楼吃饭,记我账上。”柯九高兴地说:“谢谢大人。弟兄们,今天陈大人请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衙役高声欢呼,喜庆得过年似的。郑深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等衙役们走后,他上前对陈云州说:“你别总是惯着他们,咱们这点俸禄可请不起他们吃几顿。”陈云州有点不好意思:“多谢郑大人提点,我只是想着兄弟们跟我出去办事办得这么漂亮,大家都辛苦了,犒劳一顿。”其实这个点了,百花酿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大米饭配两个素菜顶天了,搞不好菜也没了,花不了多少钱。不过郑大人说的这也是个问题,县衙太穷了,连点团建资金都没有,加班不但没加班费,连顿工作餐都没有,可怜。而且整个县衙竟只有六匹马,两匹安排拉车,剩下四匹供衙役们有急事的时候用。像今天这种人比较多的时候,大家就只能走路,来回就得近两个时辰,太耽误时间了,一想到往后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要过这种穷苦的日子,他就觉得窒息。穷苦不可怕,可怕的是日复一日世世代代都是这样,看不到一丝希望。不行,必须得想法子改善生活,改变县衙这穷得叮当响的状况。于是他问郑深:“郑大人,咱们想个搞钱的门路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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