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变化,只是下一秒眼前浮现出女孩紧张的神情,又莫名笑了。水声响起,凉水淋身浇下,缕缕血红经过肌肉线条清晰的宽背淌落,顺着健硕的长腿潺潺而泻,流到光滑洁白的地上,又被接连不断的清水冲进排水孔。冷水可以减缓伤口出血,他冲了一会儿,直到鲜红的水流变成淡淡的粉,才关了头顶的花洒。夏夏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找出医药箱后,才提着往楼上走,踩了两节台阶,脚下一顿。被审讯的人,很可能真的不会给饭吃,不然他刚才干嘛一个劲儿的说要喝豆腐汤,寻思着,她放下手里的医药箱,朝冰箱去了。卧室的门从外面推开,男人刚洗完澡,随便套了条休闲裤,上身赤裸,手里拿着条白毛巾边擦头发边往里走,她房间里香香的,亮着暖黄色的小灯,淡粉色被子摊开堆在床上,却不见人。偏头看了眼浴室,也没人。就在此时,背后传来细响,思忖着,他循声而去。下了楼才知道,那声音是从厨房发出来的。厨房里的女孩,柔顺黑发松垮的扎着,碎发散落在鬓间,穿着白色的居家长裙,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这里他握过,肌肤细滑,一把就能攥个完全,还有刚才披着的针织外套现在已经穿在了身上,垂感的质地显得她背脊更加纤薄,从背面看甚至都看不出是个孕妇,她手里忙活着,周寅坤没急着打搅,倚在门边抱怀瞧了会儿。眼前的场景到让他想到一个词——“婚后生活”。不过这三更半夜的,她饿了让亚罗搞点吃的来就完了,干嘛要大着肚子自己做。“饿了?”他问的突然。夏夏一惊,手里的碗都差点没拿稳,骤然回头,男人已经在身后了,他裸着上半身,头发微湿稍有凌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晚上没吃多少,但夏夏不觉得饿,还不是因为想到他没吃饭,才鬼使神差的大夜里起燥开火。可瞅了瞅厨台上的剩饭,她又犹豫了:“……家里没什么吃的,三餐都是林城派人做好送来的,晚餐就我一个人吃,剩了不少米饭,可以配上鸡蛋炒个饭,你吃吗?”
原来是良心发现了,要做给他吃的,透明玻璃碗里是打好的鸡蛋液,纯白色盘子里放了好大一块米饭,简直就是双人份,合着晚饭周夏夏就没怎么吃,“剩这么多?那你吃了多少?”夏夏顺着看过去,确实很多,她解释:“只吃了一小碗,林城送来挺多的,我又不太饿。”男人蹙眉,吃这么少营养能跟得上才怪,成天到晚净瞎cao心。“吃,一块儿吃。”“行,那你去餐桌那边等着吧,这个,很快就好”,说着夏夏开了火,摆好锅,倒入适量的橄榄油,在高温加热下,逐渐发出细微的嗞嗞声。她一手拿着铲子另一边要去端打好的鸡蛋液,没成想手里的铲子直接被周寅坤夺走:“大着肚子还做什么饭。”“……”,两分钟前说要吃的是他,现在不让她做的也是他,“可是鸡蛋已经打好了,油也倒了,就这么放着会坏掉的,而且这个也不麻烦。”说来说去夏夏觉得就这么扔了太浪费粮食了,更何况她还打了三个鸡蛋。周寅坤杵在边上直勾的盯着她,语气挺不屑:“你是觉得就你会做饭?我没手?”夏夏这才反应过来,他意思是他来做,只知道他会拿刀拿枪,还真不知道会掌勺。她难以置信道:“你会做饭?”“不会,我学不行?”,要学做饭的人不但没个虚心求教的态度,还拿出命令的语气:“周小兔,教我。”她迟疑了下还是说:“嗯——,那行吧。”锅里的滋滋声愈发密集,油早就热了,夏夏端过打好的鸡蛋液递给旁边拿着铲子却跟个大爷一样的男人,“这个鸡蛋液已经加好葱碎了,直接倒进锅里就好。”那位爷瞧了眼,听话的接过玻璃碗,抬起来,翻手一扣,直接折进锅里,顿时,油锅里就发出滋哩吧啦的声音,油花四溅,夏夏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皱眉头。周寅坤纹丝不动的站在原位,蛋液金黄惹眼,掺着香葱被沸腾的油冲涨膨起,接着他用铲子一戳,就瘪下去了,倒真有点意思。男人就那么怔怔瞧着里面的鸡蛋咕嘟,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成煎蛋饼了,夏夏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样不行的,你把它拨一拨,鸡蛋是要打散的。”“用不着,兔,米饭拿过来。”周寅坤伸手,夏夏只好把一盘子米饭递过来。他动作熟练,抬起来,翻手一扣,米饭全部折进锅里,拿着铲子扒拉起来,粒粒白米跟大块大块的鸡蛋混在一起,随即散出淡淡糯糯的清香,周寅坤满意的勾勾唇角,对自己的技术相当赞赏。夏夏目光逐渐从炒锅移向正在做饭的男人,他裸子膀子肌肉线条优美,个子很高,宽肩窄腰紧实精壮,没拿枪,没拿刀,也没有杀人,就普普通通的做着饭,眼神转到他身后,偏头探身去看,健壮的背脊上数道血红口子,有的是鲜红的剐痕,有的甚至还噙着血能看到里面的鲜肉,应该是很疼的,可他却像没这回事一样,也许是心情好,好到他忘了身体上的痛感,也或许,是他早就习惯了。要经历过多少次的负伤、重伤,才能习惯疼痛呢?她不清楚,到底怎样的世界会如此不堪,毫无善待可言。身边人心不在焉的神游,周寅坤感觉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思绪恍然一动,神经似被电击,脑中即刻浮现出那张极其不顺眼的脸,没错,他来找过她。周寅坤嗤笑一声,手里的铲子警告意味地敲敲锅边:“周夏夏,教人能不能有个教人的态度?不然一会炒糊了你来吃。”金属相击的嗙嗙声刺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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