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嵌在他胸口的刀被猛地抽出?,胡荣难以支撑地缓缓倒下,他努力扭头看杀他的人是谁,却只侧过?一点身子便失去了呼吸。
胡荣倒下,院中的打斗都被这个变故惊得停了下来,云清抬眼看去,便见?一名年轻的副将正握着染血的刀站在胡荣身后的位置。
胡荣的心腹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反了!反了!”他连忙指挥院中的精兵:“给我上,杀了这个叛……”
话?还没说完,另一名不?知何时?站到他身侧的副将突然发难,将他一刀斩杀。
院中登时?一静,众人神色各异,杀了胡荣的那名副将倏然低下身去,对着云清跪下拱手道:“末将谨遵王妃号令。”
其余几名副将也随即跪下:“末将谨遵王妃号令。”
其余的小?兵见?状,终于?回过?味来,也连忙跟着跪下。
顷刻间,院中站着的便只剩下云清和程樾手下的人。
云清缓缓呼出?一口气,扬声道:“众将听令,立即杀出?城去,歼灭延军!”
……
城外,夜袭敌营的效果极好,贺池带着人悍勇拼杀,趁着对方?军心已散,一片混乱,杀敌无数。
贺池带着四万人对上十万大?军,竟是打出?了压倒性的气势。
驻扎在城外的十万延军多是杂兵,延军真正的精兵却是那六万骑兵,随骨索驻扎在城中,城内收到战报后,很快便派出?了骑兵支援。
贺池借着营地燃烧的火光仔细辨认,没有看到骨索的身影,六万骑兵也只来了四万,大?瑜的军队也没有来,这样?的情况对他们来说比起预想的好了太多。
他当即重新布置阵型,迎战骑兵。
延国的骑兵自从打进大?瑜以来,战无不?胜,虽然知道对方?夜袭占了上风,却觉得他们是捡了便宜,仍没把贺池等人放在眼中,等到交了一轮手之?后才发现不?对。
对方?从兵器到阵型,竟是都极为克制他们!
为首的将领一惊,猛然认识到了对方?的棘手。
大?瑜何时?有了这么强的一支军队?这些?武器之?前为什么从未见?过??这支军队为何会突然从他们后方?冒出?来?
种种疑问涌上心间,却没有人能回答,他看着又一批骑兵死在对方?箭下,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当机立断,下令让骑兵后撤,步兵顶上。
贺池很快便发现了对方?的意图,这是想让杂兵先来消耗他们的弩箭和体力,等他们后继乏力之?时?,再让骑兵上场收割。
他再次下令变换阵型。
“王爷,弩箭用完了,右翼的神威营死伤惨重,快要抵挡不?住了……”
贺池的军队固然悍勇,可他们对阵的却是屡战屡胜、凶猛无匹的延军,更何况是以四万兵力对十四万,延军虽然被重创,死伤大?半,可他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眼见?便要支撑不?住了。
此时?天际已经有了亮光,贺池抬眼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延国的骑兵已经再次发起冲击,他的人身上都带着伤,仍在拼命厮杀。
贺池跨上马,他的脸上沾着血迹,深色的衣服看不?出?伤口,手上的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握着刀,沉声道:“随我来!”便带着剩下为数不?多的亲卫冲向了右翼。
延军要把他们全杀了,起码也得再留下一半的人。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他们却悍然无畏。
贺池一刀劈落一名骑兵,手上的动作凝滞了一瞬,紧接着抬手挡住了侧方?劈来的刀。
延军的将领脸上带着狞笑?,借着天光看清了他手臂上正在滴落的血迹,随后便招招都往他受伤的手臂招呼。
贺池的亲卫和不?远处的崔鸿发现了这里的不?对,想来搭救却被绊住了手脚。
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浸湿了贺池掌心,握着的刀把也开始打滑,贺池渐渐不?敌,延军将领瞄准机会,将手中的长刀高高扬起,便要置贺池于?死地。
“王爷!”众人惊呼出?声,却见?贺池突然以极快的速度用左手抽出?了马上的另一把刀,抓住延军将领为了攻击露出?空门的这一刹,插进了他的胸口。
延军将领脸上还残留着快意的笑?容,没来得及转换表情,便倏然落了马。
延军一阵哗然。
贺池右手中的刀终是握不?住掉落在地,延国的士兵反应过?来,立即向他围了过?来,贺池的亲卫也在奋力向他这边拼杀过?来。
贺池左手持刀,冷眼看着围过?来的延国士兵,他用染血的右手将衣襟里的小?狐狸玉坠拽了出?来,握着送到唇边亲了亲。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清清”,仿佛带着无边的缠绵和不?舍,眼神却冷得像冰,狠得像狼。
下一瞬,他放下玉坠,便要上前拼死将这些?人斩于?马下,城门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嚷。
贺池心里一沉,以为是骨索带着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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