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跟那个?人在一起,跟心爱之人一起,她就愿意吧?
当天晚上?,陆思?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看见了地牢里,浑身都是伤,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林娇。
娇娇!
梦里,他无法动弹,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看着那个?本该娇贵高傲的女?子,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是如何饱受折磨到奄奄一息。
刻骨铭心的疼痛,让陆思?明睁眼欲裂,他放在心上?,捧在手?心里的女?子,怎么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她明明最爱干净,她明明最爱美,明明最怕疼了。
他恨不?得代替那个?人承受一切的痛苦,哪怕再增加数倍都没有关系。
然后陆思?明看到了自己。
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那个?人一脸刚正不?阿,说着自己会说的话,做了自己会做的事情,看向女?子的眼里,是怜惜与同情。
但唯独……没有与他同样的爱意。
画面的最后,是那对相拥而泣的苦命鸳鸯。
陆思?明在满脸泪痕中醒来。
这是一个?梦,但他清楚地知道?,这并不?仅仅是一个?梦。
原来如此。
原来当初那个?算命大师所言,句句皆为属实。
他的一份善念,换来了今生这本不?该属于自己的,短暂的缘分?。
陆思?明闭上?了眼睛,何其幸运又……不?幸。
离开京城之前,裴景去了个?地方。
那个?老宅子裴府。
裴清河看到他,吓得浑身发抖。
裴景看着那个?不?断缩在角落里,装做疯疯癫癫痴傻的人。
恨啊!那刻骨的憎恨,伴随着对娇娇的心疼,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曾经日日剜割他的心,疼得他夜夜不?能眠。
无论如何做,如何报复,如何折磨他,裴景也感受不?到半点解气的滋味。
他受这世间再痛的折磨,也抵消不?了娇娇曾受过的苦难。
而那滔天的恨意,如今虽然仍旧没有磨灭,却因为有娇娇在身边,而归于平静。
“裴清河。”
男人的声音,在裴清河的耳里,就仿佛阎王的呼唤,不?对,那本就是阎王。
“今天,我给你解脱。”
愣了愣后,裴清河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不?!”披头散发、满脸污垢的人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行!不?行!哪怕是现在这样,他也想活着,他奋不?顾身地扑向裴景,才刚刚起身,就被侍卫一脚又踹回了地上?。
被踩在地上?的人,仍旧努力抬头看过来,他清楚地感受到了裴景的杀意,于是连装傻也放弃了。
“求求你,裴景!我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就放我一条生路!”
在看到裴景不?变的神色时,意识到已经没有生机的他,从苦苦哀求,慢慢改为脱口大骂:“裴景!裴景!我做错了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裴景突然笑了。
是他错了,是他一直都错了。
像这样的人,再怎么折磨又能如何呢?
他最爱惜的,是自己的命。
还有什么,是比杀了他更好的报复呢?
“做错了什么?”他沉寂的眼,看着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你还是永远都不?用知道?了。”
说完,便起了身。
不?用他吩咐,身后的下人们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裴景没有径直离开,他来到了前世他与林娇两人的小院中。
男人坐了下来,打?开院子里桌上?的食盒。
属于清风斋点心的香气迎面扑来。
他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却到了现在还记得,那是他们有了钱后,终于舍得买了清风斋的点心。
出于后面养成的习惯,对于好东西,林娇还是轻易不?舍得吃。
她得去把?裴景放在书局里还没卖完的画抱回来,临走之前还嘱咐裴景:“你可千万别趁着我不?在偷吃,等我回来,我要?第一个?品尝。”
裴景只是淡淡地点头,说了一声好。
直到最后,那口糕点,她终究也是没吃到。
男人咬牙,捂住了已经泛红的眼圈。上?天垂怜,才让他们有了今世。
他会比任何人,都要?珍惜她。
林娇与裴景离开京城之时,裴景提前谢绝了所有宾客的来访。
送行的,就只有自家人。
明夫人一脸不?舍,眼眶始终是湿润的,仿佛随时能掉下眼泪。
一边替他们再三检查行李,一边哽咽地一句句交代:“到了那边可要?经常写信。”
“要?好好照顾自己,阿景,人家一个?小姑娘陪着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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