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郅的人很快就在道观附近的一个山洞里找到了郭霖,将他带了回来。卢郅没有提审他,而是直接去地牢见的他。暗黑的牢狱里,只有墙上开出的一扇小窗透进来的光,空气中都是潮湿腐臭的气息,郭霖披头散发缩在角落睡着,气息绵长。“他倒是睡得安心。”王主簿在一旁嘲笑了一句,然后大力拍了拍栏杆。铁门发出的巨大声响终于把郭霖惊醒,他迷茫地坐起,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郭霖,还不过来,大人有话要问你。”王主簿没好气地吼了一声,示意衙役把门打开。郭霖本人满不在乎地样子,懒懒地伸了一个懒腰,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卢郅早就在长椅上坐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在监牢里,让你很安心是吗?”卢郅简单的一句话让郭霖眼中飞快划过一丝光亮,郭霖垂下眼,用略带干哑地嗓音说道:“大人抓我来,究竟所为何事?”“你知道你的妻子许氏死了吗?”郭霖撇了撇嘴,避开卢郅的眼神,没说话。“看来你是知道了,许氏被杀,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了,你就没什么话想说?”“反正人不是我杀的,跟我没关系。”王主簿在一旁看得气恼,“你说不是就不是啊,郭霖,你伪装假死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杀死许氏好脱罪。”“我跟许氏的死没关系,你们非要说她是我杀的,拿出证据来。”郭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卢郅淡淡地朝他地牢房看了一眼,“你在这里面待得很安心,看来在山上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如果……”卢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冷硬,“我把你放出去,你说……会怎么样呢?”郭霖的脸唰得一下惨白,终于露出慌张的神情,嘴巴嗫动了几下,几次抬头看向卢郅,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王主簿,一天时间,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的话,就把人放了吧。”卢郅一挥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王主簿示意衙役赶紧把人关回去,然后屁颠颠地跟上了卢郅,“大人,我们真的要把他放了吗?”卢郅:“你找到他杀人的证据了?”“没有,但是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也不行啊,这不是放虎归山么。”卢郅微微扬起嘴角,“放心,他比你还害怕离开这。”王主簿一头雾水,大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还想继续追问,可是人已经走远了。乘着空闲下来的时间,卢郅抽空回了一趟内宅,地牢的味道很重,卢郅实在受不了,还是决定回去换件衣裳。那日就这么把虞娘扔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刚进院子,卢郅就发觉不太对劲,整个院子静悄悄的。院子里只有两个下人守在门口,可随着卢郅靠近,他们竟然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卢郅靠近了观察,两个人都是目光呆滞,眼珠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有呼吸的起伏,几乎就像是假人一样。卢郅轻轻屏住呼吸,推开了卧房的大门,可手在接触到门框的一瞬间,竟然与之交融,随后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卢郅眼前竟然开始出现波澜起伏的浪纹。紧接着,一股浪潮铺面而来,将卢郅整个人裹挟其中。他在这股温暖的浪潮中沉溺,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声地低语:“……惊吓……清醒过来……”仿佛在一片温暖而柔软的棉花团里,卢郅感到了舒适地惬意,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布局——他在自家的床上。“虞娘?”卢郅轻轻唤了一声,没一会就听到了脚步声。“郎君醒了,要不要沐浴,水都让人备好了。”卢郅却没有回应她,虞娘看着卢郅似乎还没完全清醒,就坐在床边,玉手慢慢贴合上卢郅的脸颊。他的目光里有一种迷茫和不解,似乎完全不认得眼前的人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卢郅的眼珠才微微转动了一下,神智恢复了清明。“我睡了多久了?”卢郅右手抚上额头,难受地转了转脖颈。“没多久,也就一个时辰,郎君这段时间累坏了,要不再歇息会。”虞娘也是心疼地帮他按摩放松肩膀。“不了,县衙可有来过人?”“郎君还是多歇息一会,县衙没来人,不着急。”虞娘看见卢郅脸上掩盖不住地疲倦。话正说着,就有下人过来禀报说衙门来人了。卢郅当即翻身下床,去了耳房快速换了一身行装,跟虞娘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卢郅径直来到地牢,又看见郭霖在牢房里来回踱步,见卢郅终于前来兴奋地上前,可在发觉现场还有其他人时立刻又止住了动作。卢郅心领神会,示意其他人都退下,自己走到郭霖面前,“你决定开口了?”郭霖凄惨一笑,“大人心里想必都有数了,我还有选择吗?”卢郅微微扬头,“那么,你打算告诉我什么呢?”郭霖转过头,眼神望向窗外的天空,“我真的没有杀她,不过,她的死,估计也与我有关。”郭霖与许氏成亲后,确实感情不错,郭霖父母早逝,自己也是凭着读书才有了一点生路,自然一心只扑在科举上。奈何天赋有限,几次都没有上榜。好在许氏也并不逼迫他,两人日子也算过的安稳。这次科举还是落榜后,郭霖虽然有些灰心,但也没有太过失望。事情的变故,只在科举后的事——那日,郭霖受客栈同住的几位学子邀请去桑湖吃饭,去了才知道他们原是要去寻香阁,他并不爱好此事,所以本想寻个借口离开,可耐不住几杯酒下肚,甚少喝酒的他当即迷了眼。“当时我昏昏沉沉的,从茅房往回走,结果迷了路,自己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记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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