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深刻的痛苦当中,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但是有一点我能明白,那就是我必须想清楚我在干什么,我想要的是什么,以及我之后要做的是什么,我才能处理好我自己的人生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需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日复一日思考。当然,也是因为大脑不清楚的原因,我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想一想这是为什么,以及……做一个暂时的逃避。我需要一个安静而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好好想想我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里,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觉得痛苦是因为我在和你相处的过程里逐渐喜欢上你了。但是我对于李若云的爱和恨还没有放下,因此才会陷入了纠结当中。后来在异国他乡,我一个人待得久了也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既然无法厘清我的感情,那不如和你们两个都做一个切割。我们都去重新找寻自己的生活。当初离开的时候我很抱歉,我可以说是手足无措在逃跑,而不是为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已经自顾不暇,所以更没有办法去照料你。对不起。其实在回来的时候我就有想过,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其实我都不会说什么,本身也没有做和你再见面的准备。不过确实没想到你和李若云都变了,都有自己的盘算,所以才因为意外又和你走到了一起,窥探到了些你对我的离开是什么态度。这也好,我本也准备告诉你所有的真相,不过没想过会这么早。我回来和你这段时间待在一起,便又一次劳累了你,为我洗衣做饭,照顾我,我希望能回报你,而目前我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金钱和资源。我信任你的人品,也希望你不要误解我,拿金钱作为回报并不是对于你所付出的情感进行交换,而是你给我的情,我没办法给你,人在内心空虚的时候只能用物质作为补偿,也算是我为之前做出的错事付出些应该付出的吧。”随后李夏利递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商业提案,一直装在包里就为了用上的那一刻,她推倒周韵浓的面前,而周韵浓已成木僵。“这是我和妈妈商量之后为你争取的,我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和打算,妈妈表示愿意支持我。这段时间我也了解了你的公司主要负责的是一些什么项目,内部我也考察过,是符合妈妈合作标准的对象,包括对你这位领导人我也持有信任。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项目可以成为你履历上的添彩之处。这是中小项目,大项目会在公司高层内部经过严格探讨才会落地,所以这已经是我能拿到的最好的了。过于逾矩的事情我也无法仰仗亲情去为难我的母亲,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欠母亲的,之后我会加倍努力还给妈妈。如果你愿意,就可以收下。”周韵浓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也希望我是愿意的,夏夏,但是我的心真的好痛,我觉得快要痛死了。”周韵浓已经发现了,每当他以为李夏利就要接受自己的时候,迎来的就会是毫不留情的驱逐。李夏利施舍的幸福终究只是周韵浓自我安慰的迷幻剂,迟早是要清醒的。但是这次不一样。周韵浓明白,这是最后一次驱逐了,又或者是新的开始,这一次坦白过后他们的关系必将迎来质的改变。要么从此成为朋友,就像李夏利说的那样,没有仇恨,就算重新回归自己的身份也只是变成朋友,不至于成为陌路人。要么……周韵浓看了眼李夏利,眼睛里面闪过坚定。他把策划案退了回去:“夏夏,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问题了对吗,你已经说了,这次会坦白一切,那也就是说现在都看我的决定对不对。”李夏利点头。于是周韵浓绝望地笑了。“夏夏,你和我说对不起,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你也不要再心存阴影,我想说的是,既然你和我说对不起,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应你。我爱你,没关系。不是因为没关系所以我才爱你,而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没有关系。如果我说,既然现在我知道关于你的一切,我还是不在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吗?我不需要这份物质补偿,夏夏,我爱你是出于我个人的想法,你就算不给我同等的回应也没有关系。我爱你只是我爱你,我不图回报,你愿意接受我的爱我就已经很感谢了,我不想对你索取些什么,也不应该对你索取些什么。所以,请收回吧,你的心意我已经了解了,谢谢你,夏夏。”周韵浓低头,眼睛倒映在银耳粥里,显出一点模糊的萧索来。银耳粥凉了,周韵浓也不敢面对自己的狼狈。他对于自己没有一点自信,无法确定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周韵浓捧在凉透的碗上的手被人牵起,那只左手被两只手捧住,左手手腕上还隐约现出一个手链来。李夏利知道周韵浓的那条手链内部有自己的名字,刻了李夏利叁个字。周韵浓抬头,看到李夏利清亮的眼。“这样的话,周韵浓,你可以当我男朋友吗?”银耳粥里面泛起涟漪,原来是周韵浓的眼泪滑落。他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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