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物博呢!什么都不缺!大家都很热情友好的哦!”
真的吗?
真的是这样的吗?
青年每每要开口问,又闭上嘴。
————
寒风呼啸,徘徊在这片土地上,不愿意离去。
阿尔弗雷德踩着白色的雪、褐色的血混合着泥土颜色的混合物,顶着足以被人吹跑几步的狂风,朝目标前进。
“好冷……”没到几百米的地方,断壁残垣上到处铺满了德/国人的尸体。
横着的,竖着的,没头的,没身体的,零零散散倒了一地。
坐在最中心的,是一个男人。石头高高隆起,他就坐在石头上,旁边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
似乎听到了有动静,青年一言不发,直接从地上捡起来一支步枪,向身后一挥。
“嗡——”
速度快到就在两个眨眼间,阿尔弗雷德狼狈的向右一跳,不是他不想往左边跳,左边是一个血污构成的大坑,跳进去肯定衣服就泡汤了,步枪前头的刺刀划破空气,几秒中后扎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是我是我!”见第二支即将扑面而来,他不得不大叫,“布拉金斯基,是我!”
“噢,”苏/联人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过来看我笑话的?”
“你这是什么话!送援助的!”
伊万冷笑一声,“你过来吧。”
阿尔弗雷德站定。
“就你一个?”
高大的青年掏出一块布子,擦拭干净匕首。
“普通人根本不想和我打,打也打不过,贝什米特干脆叫他的人逃跑了,我也不想让我的士兵跟着我,目标太明显,跟着我很麻烦,”他顺脚踩爆了一个德国人的脑袋,脑浆和眼球双双迸裂而出。
“路德维希不在这里,我等着基尔伯特出来。”
“你不会想着生吃人肉吧?”那些尸体上头不只有创伤,还有一些更为可怕的印痕。
伊万确实有着喜欢把敌人身上的肉用手撕下来的癖好,尤其是对方还是活生生的状态。
“怎么会,”紫色眼睛依然没有看他,“你不是也是喜欢把敌人的头骨剜干净,拿回去当战利品的癖好吗?”
“不说这个了,基尔伯特呢?”
“还在这里啊,”擦刀的声音没听过,一下一下叫人发抖,“我能感知到他在这里,他就是不想和我正面打罢了,”
“然后,趁我不在斯/大/林格勒的时候,他自己再跑出来。”
“其他人呢?”
“娜塔申卡在基辅。”
“好吧,”阿尔弗雷德蹲在了他旁边,换来一个冷冰冰的称述,“如果你没事干,就可以走了。不要打扰我。”
“噢,没什么,我把她送我那里了。”
“嗯。放你那里还是稍微安全些……”伊万缓和了一下气息,这只巨熊用手弹弹锋利的刀刃,“不会闹着吵着还要回来这里吧,真搞不懂,非要往战场上跑。”
迎着狂风,他打开水壶喝了一口酒,“刀风血雨也不怕……”
子弹密密麻麻打在了巨熊身体里,很快就被身体自动推出去。
滚烫的血液博动着,奔流不息在血管中。
土地的脉动和他的脉动,是跳着一个节拍的。
“啊,下雪了。”
“你的围巾呢?”阿尔开始搓手。
“围脖在这里,围巾太长了,不方便。”
“我赞美祖国的现在,我更要三倍地赞美祖国的将来。4”
“谁的诗?”阿尔弗雷德知道,这家伙肯定念的是节选。
伊万又喝了一口酒,“马雅可夫斯基。”
“喔,”……
有什么长长的机器声音,滴滴滴滴滴滴滴,滴个不停。
“阿蒙?”
“别!”阿尔弗雷德猛的跳了起来,差点把后面的一柜子的文件撞碎。
“吓到你了?”面前的德/国人说,“不过也难为你了,大家都想着怎么跑路,就你一个人还在这里。”
“哦!”他摸了摸额头,军帽上的金属徽章马上叫他想起来,这是45年的柏林。
他现在正在冒充一个德/国人。
“跑路?”蓝色的眼睛透露出来了不解,“为什么要跑?”
“在问这个问题之前……你没有滥杀无辜过吗?想跑出去的肯定是罪恶深重的,或许有些人根本意识不到他手上的罪孽有多重,只是想着远离苏/军和盟/军的报复罢了。”
“……什么?”
“好吧,那我这么说,希姆莱已经跑了。”
“……为什么?他不是口口声声爱着这个国度吗!他不是发誓要与这个国家共生死吗!他为什么跑了!”
“他爱着这个国度,为什么不承担他应当负得起的责任?一个真正的人是要勇敢面对他所做的错事并且付出代价的,他不爱这个国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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