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坤虽是主将,可此行带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沈从武的亲兵,内讧后这些人直接把刀刃挥向自己的同袍。
许定坤被手下护着退到战车上且战且退,见对方竟有意把他们往徐州城处逼迫,一旦徐州城派出兵马,腹背受敌。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徐州城门打开,赵骁带兵冲了出来,他战马上还驮着一个人,正是那日被射下马的杨平。
“外公……外公!”杨平被绑在马上,有气无力的叫喊着。
赵骁捶了他一拳:“大点声!”
这一拳正好砸在杨平的伤口上,疼的他都变了调:“你他妈……啊!外公,救我!”
“平儿?!”许定坤没想到自己的外孙还活着,一时惊喜交加。
赵骁龇着牙道:“许老将军,降了吧!你若不降,我便把你外孙挂在城楼上活活冻死。”
如今大势已去,不降必死无疑,许定坤长叹一声,自己布了一辈子的阵,没想到最后被人困进了死局里。
“罢了,罢了!”他挥了挥手,几千名士兵解下兵器,朝徐州城退去。
沈从武不敢深追,看着许定坤的带着部下入了徐州城内,连忙收兵回营。
任谁都没想到,一出离间计竟然钓到这么一条大鱼!
许定坤带着六七千士兵归降,宋玉竹欣喜若狂。
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而且此人对上京布防了如指掌,将来北伐时,肯定会发挥大作用!
宋玉竹在王府里热情的接待了许定坤祖孙两人。
杨平胸口的伤已经处理过,人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无性命之危。许定坤则满脸憔悴,被削掉的耳朵包扎好,花白凌乱的的头发沾染着血迹,看上去愈发苍老。
二人得知眼前这个年轻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就是承天王后,面色窘迫的伏地跪拜。
“老将军请起!”宋玉竹连忙扶起他。
“成王败寇,我们既已降了,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吧。”
“老将军误会了,我并没想要杀您。”
许定坤抬头看了眼他道:“想让我带兵攻打自己人,老夫甘愿一死。”
宋玉竹道:“许老将军不是被自己人,逼迫到这般境地吗?”
许定坤知道自己应该中了离间计,奈何他跟沈从武已经反目成仇,如今再无回天的可能。
他这个人识时务,皇上缠绵病榻半年有余,说不上哪时就崩了,六岁的小儿继位,外戚怎么可能不干政?
自己跟皇后的母家还有过节,指不定将来在上京日子更难,还不如降个彻底,给外孙搏一条出路。
“我能跟你们主将说几句话吗?”
“当然可以。”宋玉竹让人叫赵骁进来。
赵骁一进屋子,吓得杨平直往后缩,许定坤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外孙若是有赵将军这般胆量,自己何愁后继无人……
“许将军。”赵骁对他稽首。
许定坤回礼道:“赵将军带兵神勇,老夫甘拜下风,不知师从何人?”
“我没有师傅。”
许定坤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你……你可愿学我许家的掠阵之法?”
赵骁立马跪地道:“晚辈愿拜老将军为师!”
许定坤连忙拉住他道:“败军之将,不敢称师,只求赵将军上阵时,能带上我这不成器的外孙。”
难为他这么大岁数,还在为子孙后辈考虑的周祥。
赵骁点头:“好,老将军若信得过我,就让他在我身边历练一番。”
许定坤激动的抓起外孙:“还不快磕头!”
杨平满脸不服气,又不得不颤颤巍巍的给赵骁磕了个头。
许定坤投降后,只剩下沈从武不足为虑。宋玉竹没想过要招降此人,三日后赵骁带兵突袭了盛军军营。
沈从武被迫逃窜,最后在怀宁县被赵骁砍下马。
此战共歼敌七千余人,俘兵一万六千人,其余的人四逃进山里,没办法再追了。
自此盛军之围已解。
冬去春来,虽然今年春天来的特别晚,可依旧绿了枝丫,路边也开了小花。
二月二龙抬头这日,江蓉在徐州平安产下一女,因其五行缺水,宋柏给女儿起名为宋玉潼。
小姑娘生的冰雪可爱,模样随了江氏,跟宋玉竹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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