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一分。尤其是说道失血过多而死之时,杨安浑身颤了颤。
裴行俭快步走近,从怀中取出两个药瓶递给张勇:“用这个。”
张勇将药倒出来,两个药瓶,一个是红色药丸,一个是白色药粉。
裴行俭言道:“药丸用水送服,药粉外敷。”
张勇点头,取下腰间门水囊依言照做,好在药丸不大,提红也还能吞咽。见此,张勇松了口气,再将药粉撒下,血一点点止住。杨安眼神动了动。
裴行俭上前解释:“这药是孙思邈特制的,比寻常药物都要好用。提红伤得既然不是要害,那么只需止住血就还有希望。更何况吞下去的那颗药丸可保她一时生息。我这就派人送她下山去医馆。”
张勇赵强立时会意,躬身领命。
见此,杨安心下微松,张了张嘴,言道:“多谢。”
他的目光落在裴行俭身上,不动神声色审视着,犹豫了会儿又道:“我听他们叫你裴小郎君,你姓裴?”
“对。”
杨安环视一圈,看着场中在清理战场的众人:“这些人个个身手了得,彼此配合默契。”
裴行俭听出他的言外之音,直言不讳:“他们都出身玄甲军。”
玄甲军。杨安心念转动。即便他一直被关着,也是能与府中众人交谈的,更能读书识字,且只需不是密文,杨侑都允他翻阅,自然知道玄甲军为何。那是当今天子还是秦王时组建,陪他一起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
这天下能调动得了玄甲军的人不多。若这位姓裴的本就出自玄甲军,是玄甲军的首领也就罢了。可显然他不是,并且他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杨安神色闪了闪:“提红曾跟我提过皇家之事。她说太子有位关系十分亲近的异姓兄弟,也是圣人义子,名唤裴行俭。”
一步步试探。裴行俭轻笑起来:“没错,我就是裴行俭,你口中所说的圣人义子。此行我也是奉义父与义兄之命而来。”
说到此他停顿了会儿才继续道,“你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我的义父义兄也是你的父亲与长兄。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若愿意也可以叫我一声裴二哥。我在裴家行二。宫中比我略小的皇子皇女,或叫我裴哥哥,或叫我裴二哥。”
裴哥哥,裴二哥?
杨安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是不愿意叫,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裴行俭也明白他需要时间门,并不催促,转而说起别的来:“是你故意燃火放的烟雾?”
“是。我想着或许可以借烟雾引起外人注意,甚至引起官府注意。只需有人注意到,我们就多一分希望。”
不仅如此,被兰姑堵住后的逃跑、以命威胁、乃至提红劫持等等都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门。他想能拖一会是一会。如果运气好,或许他可以拖延到官府的人发现烟雾派人前来查看;如果运气不好,结果差不多也是一样,并无多大区别。
裴行俭轻笑,拿出一个酒壶,拧开塞子,将里头写满字迹的绢布取出来:“这也是你做的?”
杨安再次点头,他将杨侑想要杀害李世民与李承乾等人的事写在上面,藏在酒壶里。又在塞子上缠了红绳,吊一方玉坠子。
一个酒壶或许没人关注,但玉坠子值钱,只需有人发现,有人拾起,想取下玉坠,就要打开塞子。打开塞子就能发现里面的绢布,看到上面的内容。
他发现水源之后,就把酒壶扔下水,让其随水漂流。就是防着如果自己没逃脱,至少可以往外送个信,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不知道此法有没有用。我也想过,或许酒壶不会被人发现,或许不会有人拾起,即便有人捡起来,或许也不识字,把绢布当垃圾扔了。种种情况都可能存在,但我仍然想试一试。总要试一试,多做一份准备。”
裴行俭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他赞道:“聪明。你放心,杨侑的阴谋,义父与义兄全都知晓,他们早有防备。”
杨安松了口气,转瞬又蹙起眉头:“他们应该有分出人马搜山寻我。我不确定一共分了几队,但至少上游还有一队,并且此地是他们老巢,宅子里必然还有留守之人。不能让他们察觉不对,更不能让他们……”
裴行俭嘴角勾起,接道:“更不能让他们找到机会给杨侑传信。”
杨安点头,正是如此。
裴行俭亦懂其中厉害。若杨侑得知此间门变故,或会伺机逃亡,或会调整计划,不论他怎么做,都可能影响李世民与李承乾的捉鳖行动。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裴行俭眼中寒芒闪过,神色冷冽:“他们分开抓你,我们自然也有分批搜寻。我带来的人可不只这些,还调动了本地官府与驻兵。我会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论是山上搜你抓你的人,还是宅子里留守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走近,收敛眸中锋芒,温声道:“你做得很好,做到了你能做到的所有。你已经很厉害了。今天折腾一天,累了吧。我让人送你去衙门。此地明府我已打过招呼,他会尽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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