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那个大到空晃荡的戒指,y说合适。可能也是因为我怕,跟你说不合适,你就会后悔吧。我不想给你反悔的机会。结果结婚那天,戒指还是掉了。老天一再给我暗示,可我总以为人定胜天,只要我足够努力,就可以克服。”
天知道掉了戒指的时候,她有多慌张,脸上的妆都要哭花了。明明那天应该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可她还惴惴不安的,生怕被顾修远发现。后来,她的二姑找到戒指,交还给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上天。
路蔓蔓用力一拔,将手上戴了一半的戒指退了出去,送还到顾修远面前。
顾修远此时似乎才反应过来,他没有接过戒指,只是抓住路蔓蔓的手,抬头望着她:“我明天让人换个戒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什么其他喜欢的?”
他说完,见路蔓蔓仍没有一点反应,终于是si了心。
路蔓蔓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论他说什么都点头应和的人了。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像是搜肠刮肚才想起了一个笑话来缓和气氛:“什么上天不上天的,别那么迷信,我们是的接班人。”
这笑话太冷了,但路蔓蔓还是捧场地笑了出来。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她也分不清她笑是因为陆修远的笑话,还是在嘲笑那个过去的自己。
路蔓蔓笑着笑着,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顾修远,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都小学毕业多久了,早就不是什么少先队员了。”
看着顾修远b哭还难看的假笑,路蔓蔓突然觉得她竟从这种相互伤害,相互拉扯中获得了诡异的快感。
这婚看来还是不能离得这么轻松,起码她应该先把顾修远这假人面具剥下来再说。
过了几天,路蔓蔓陪顾母去医院做了一个定期的检查。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一大早起来,她就一直觉得喉咙里有东西堵着,胃酸一阵一阵地泛上来。
可真要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在家中犹豫了片刻,正准备给顾母打个电话,没想到顾母的电话倒先打了过来。
“蔓蔓啊,我已经准备好了。我让司机开到你楼下过,你就省得来接我了。你不要着急,慢慢来哈。”
她这样一说,路蔓蔓也就y生生咽下了刚刚想说的话。
不一会儿,她们就到了医院楼下。
路蔓蔓挽着顾母的手,走向门诊大楼。
还没进去,她就闻到一gu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胃里的恶心顿时涌了上来。
“呃~”路蔓蔓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还好只是一阵胃酸并没有实质x的东西,路蔓蔓便将胃酸强咽了下去。
顾母一听到她的动静,就关切地望着她问:“蔓蔓,你怎么了?是人不舒服吗?你不舒服跟妈讲呀,妈自己来也是可以的。”
路蔓蔓强打起笑意,对身旁的顾母摆了摆手说:“妈,没事。”
她馋着顾母的手往前走:“妈,我看我们预约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赶紧走吧。”
顾母被她这么一打岔,也就忘了刚刚头脑里想到的东西,应和着说:“对,王教授最讨厌患者迟到了。”
她们一到相应的楼层,就看见满楼道的人挤在诊室外面。
有的父母抱着年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的小孩,来回踱步,试图让哭闹的孩子冷静下来。
顾母看了不忍心地撇过头:“唉,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遭罪。”
“是啊。这么小就要打这么多针,吃这么多药。”
路蔓蔓她们还没来得及找位置坐下,诊室门口的显示屏里就出现了路母的名字。
路蔓蔓便带着路母,奋力拨开诊室前探头探脑,试图cha队的人,y是挤出了一条通路。
要说路蔓蔓这本事,还全靠带着路母看病练出来的。
以前的她是十指不沾yan春水的大小姐,最烦人多的地方,菜场更是脚都不踏进去一步。见到人多的地方就掉头走。
可路母生病之后,她们没有办法。没有钱请h牛又想挂专家号,路蔓蔓就只能每天早上天没亮就等在挂号处,等窗口一开,就混着人群冲进去,和h牛们“殊si搏斗”。
有次,路蔓蔓不小心起晚了,等她到挂号处的时候,门口都已经挤满了人。但她不si心,等大门一开,就奋力地往里冲。
什么形象也不顾地跟人群彼此推搡着,y生生挤到了最前排。
可需要挂这种专家号的人不是h牛就是重症患者的家属,每个人都是跟si神赛跑,生怕耽误了几点就延误了唯一的生机。
他们哪里能顾得上礼让呢?一名大哥一时没察觉,从后往前挤时踩到了路蔓蔓的帆布鞋。
路蔓蔓一下子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身旁的人都紧盯着挂号处,哪里顾得上摔倒的路蔓蔓。
就这样,路蔓蔓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的大理石地上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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