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朱红西装配上大金链子,正是刚从应酬上下来的靓坤。他见到黎式第一眼,便认出她是上回在新北方里的那个靓女。当时碍着乌鸦那个家伙杵着,不方便下手,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见。能泡到这种极品货色,算他靓坤艳福不浅。
黎式很快察觉到面前的男人目光不善,想着不惹多是非,便往一旁躲,没想到靓坤也跟着她往里靠。她往右边躲,他就往右边站。黎式把眉眼一冷,干脆开口质问,“先生,你想做乜嘢?”
靓坤笑得不怀好意,满身酒气靠近,令人肠胃翻涌。上来就要摸脸,吓得黎式赶紧一个巴掌打掉他的手,呵斥道,“你再噉我即刻报警!”
靓坤被她这一巴掌打出火气,破口骂道,“你个出嚟卖的贱货,仲扮咩烈女?我系顾你生意,明唔明?”
出嚟卖?她哪里像是个站街的了?就因为自己站在夜总会门口等巴士,就以为是做夜场的了?黎式十分无语,深觉面前这种人多看一眼都晦气,干脆不与他纠缠,扭头就走。可靓坤偏得没放过她,赶上几步就对人动手动脚。
黎式抓住袭胸的咸猪手,火从心起,反手甩了靓坤一巴掌。
“啪”一声清晰响起,靓坤愣了两秒,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敢动手。
“你个扑街,敢打我?!”
待他反应过来之后,面露凶光,挥手招来细佬,一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点颜色瞧瞧。黎式自然也不是傻的,哪还会站在原地等着被人抓,转身就开始一路狂奔,只恨自己为什么没生得两个风火轮。
可她一个女人怎么跑得过古惑仔,身后的骂声传来,黎式的小腿开始抽搐,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还以为今天真的倒霉要折在这帮烂人的手里,突然一辆摩托呼啸而来,掀起一阵风尘,横漂后停稳在黎式跟前。
黎式以为是追上来的恶徒,吓得差点瘫软在地,没想到车上的人摘掉头盔,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又和阿妹黎仰意外相似的脸。
“苏阿细?”
一手把着车头的细细粒把头盔丢给黎式,拍了拍自己的后座,“快上车。”
身后的烂仔已经追近,个个凶神恶煞,黎式心中一惊,赶紧上了摩托。细细粒轰了两下油门,说了一句“抱紧我”,便直接将摩托飙了出去。
靓坤带人杀到,也只能无奈看车影远走,车汽轰鸣,自己吃了一地扬尘,无能狂怒,“扑街!唔好畀我再捉到你!”
路灯后移,细细粒飙着摩托,没减一点速度。呼啸的风隔着头盔掠过黎式耳边,隔着目镜,眼前是细细粒飞散的头发,她的视线并不清晰。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风声逐渐减弱,细细粒把车停在路边一棵大树下,黎式下车摘掉头盔,揉了揉自己的脸,等意识慢慢清明起来。
“多多谢你救我。”
虽然她们这才见了第二面,但因中间种种,便早就熟识眼前人,又因两次相见,一是护财,二是救命,黎式自然已经十分感激她。
“唔使多谢”,细细粒摆了摆手,显然觉得这是举手之劳没什么要紧,“嗰个地方做夜场多,你做老师嘅,又生得咁靓,都唔好去。今日冇开你嗰部高级车呀?乜喺边(怎么会在那里)?”
黎式本来想说自己真的不是老师,但想想也没什么必要再解释,摇摇头只说“嗰部车在家里放住。我在那附近公司上工,落班时,本来话有人嚟接我,但”她无奈笑笑,接着道,“所以,我唯有坐巴士返去,冇谂(想)到附近有烂仔。”
“是这样。你老实讲”,细细粒笑嘻嘻地靠近问,“你系唔系边个黑帮大佬拖友(女朋友)来嘅?”
黎式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毕竟自己从没有说过家里那个男人的事情,而她也没什么江湖人的气质吧黎式不禁在心里哀嚎,近朱者赤,自己难也被逐渐恶化了?
“你你点知?”
“你咁坦诚,我都讲真咯”细细粒故意拖了长音,吊人胃口,“我在长洲花炮会上见过你。不过,那时你可唔系而家这幅样”,她笑了笑,问,“系唔系呀,护士小姐?”
“你你”黎式心中一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隐瞒些什么,但就这样被人说破,多半有些尴尬,毕竟她觉得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你见过我?”
“系啊”,细细粒点点头,“但我唔知将你扮成护士,藏入花炮会的人系边个。但我估,一定系个大佬来嘅,不然边有这种本事?他一定好钟意你吧?连参加咁传统的黑帮活动都要将你带喺身边,又怕你身份暴露,做假身份同你遮掩。”
黎式越听越觉得离谱,苏阿细口中这个人说的,是家里那个阴晴不定又易怒偏执的男人?他钟意自己?她怎么不知道?
“你就在花炮会上见咗我一面,就可以谂到咁多呀?”黎式打趣道。
“仲有就系今日咯”,细细粒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接着说,“咩人畀你车,又唔畀你开,特地差人上工放工的要接你,我混行的我清楚。”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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