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粒笑的纯真,一点没感觉被冒犯,“混口饭吃,除了不混夜场,能来钱的都干,糊个口咯。”
看她轻松的神情,黎式突然觉得自己的感触有些多余,每个人的人生相似又大不相似,何苦恻隐他人,自己这个读书的机会还不是用半条命换来的。可能她更比不上细细粒,起码她过的随心所欲。
“我们都算唔打唔相识了,我住喺大埔,一般都在这附近活动,如果有缘,我们再见。”细细粒似乎还有事,没打算久留,边离开边和她挥手,“靓女老师返去路上多当心咯!”
告别了细细粒,黎式也驱车回家,被这个小太妹那么来来去去的一搅和,本来阴郁的心情竟然开始转好。看着那张和黎仰出奇相似的脸,便也忍不住和她亲近。虽说是萍水相逢,却也期待再次相见。
回到元朗时,推开房门果然是一片漆黑,就不存在她会比那男人还要晚回家的情况。
指针指向下半夜三点钟,她什么都懒得去思考,只想洗了澡睡觉。
睡的昏昏沉沉,她感觉到有具火烫的身躯贴了上来。她知道是他回来了,也懒得挣扎,稍微动了动,除了把自己被他压住的头发拖出来,别的都随他去。
一只大手熟练得拦住她滑腻柔软的腰,环绕在鼻周的男士沐浴乳散发的味道里,还有丝丝缕缕的烟草味。
这是吸了多少烟,洗澡都洗不掉。
“几点了?”她半个脑子还在梦里。
“6点钟,还早。再睡会。”男人声音沙哑,却不像是带着情欲的样子。在堂口忙了一整个通宵,现在只想抱着她睡个好觉。
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睡去,再醒来时早就日上三竿。阳光从窗帘遮不住的边沿透进来,一道线光正好对着黎式的眼睛,被照射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醒了。
看了一眼身边男人,还睡得正熟,便打算悄悄起身。可不料才刚挪动了一下,抱着她的手臂竟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迷迷糊糊地问她,“醒了?”
黎式不禁寒颤了一瞬,他竟连睡着时都这样,从前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能练得如此警醒。如果是做他对手,该多么可怕。
“我去做饭,你躺着吧。”
他一把把她揽回来,熟练无比的摁进怀里,“做什么饭,再陪我睡会儿。”
她的脸正当对着他胸膛,就像一堵火热的墙横在眼前,忍不住推他,“要睡你睡,我饿了。”
“饿了就叫酒楼送饭”,温香软玉在怀,哪肯轻易放开。
“我唔中意食酒楼饭,你知道的。”
男人这才把头抬起来看她,面上写满不耐,“你点解咁多事?”
吃饭也算多事?
磨磨蹭蹭了一番后,他终于肯放开手,只不过是讨了不少利息。到最后还是他自己刹住车,男人刚醒的时候,还是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吃斋点,火被挑上来,看得到吃不着难受的还是自己。但他一回想起昨晚定下的那个期限,不免嘴角上扬,这一年,她无论如何,都将是他的人。
乌鸦像大爷似的坐在床头看她换衣服,黎式黑着脸说了好几声让他转过去都无动于衷,就索性把他当空气。
只是看到她腿上的淤青时,他的眉眼一下子冷下来,直接过去把她拽上床,而自己蹲下来,抬起她一条腿搁在自己膝盖上,“这怎么回事?”
“没什么。”
黎式连忙把裙子放下来,下意识想躲闪,没想到又被他一把掀了上去,扳过她的脸,神情不佳,“说实话。”
“真没什么”,她说的其实就是实话。虽然被偷车在前,被抢劫在后,但最后没少东西车也在,还认识一个有趣的姑娘,在黎式看来,比起她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那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程度,现在腿上这点青根本就不算什么。但看他确实是有点动气,也不敢瞒,只得把昨晚他走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边。
“我都讲畀你听了,冇咩事,呢d淤青过几日就好啦。”
乌鸦一直听着她讲,等她都讲完才开口。不知道何时起,他已经开始学会不打断她说话。
“你话说,一开始偷车的是个女的?长什么样子?”
黎式一下子惊觉起来,黑社会单问一个人就准没好事,“你想做啲咩?别,她也帮了我,偷车都冇偷成,别对她怎么样。”
“做扒手做到我东星乌鸦头上,摆明系冇将我放眼里罗,你话我想点呀?”他古惑仔本色显现,看着令人心生畏惧。
“别”她有点犯急,“她只是个细女仔,咩都唔识。别为难她。”
男人挑眉,缓缓俯下身对着她,“你系在求我?”
她咬唇,“算是吧”
“嘁”,他恢复一脸纨绔,“求我就算求我罗,都算咩算。”
黎式怕他真的会对人不利,本来还想说几句,没想他已经走开,进了浴室。这人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来就来,去就去,想说就说,想走就走。
只是自己还没站起身,他就已经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药箱,连三分力气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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